“哈哈哈,所以嘛,爷只愿意和你打交道。”玖哈哈大笑,拍了拍麓国师的肩膀,语气更是同情,“既然烊国师都说漏嘴了,咱就实话实说吧,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
麓国师知道为时已晚,只得叹气。
三位国师之中,只有麓国师迅速反应过来,玖的搭话里面其实设了一个圈套:他故意点出边境军队会被虎符蒙骗,攻击的是狮驼国。而烊国师也承认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朝廷攻击狮驼国的话,能坐收渔翁之利的,除了李家,再无其他势力。由此,玖便一下子就知道了:窃虎符者,是李家的人;有这个本事的,不必说,自然是执金吾中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三位国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是李家人做的,不过这些细节,也不用玖去操心。最重要的筹码都漏了馅儿,麓国师必然会坦诚相告的。
“前些日子,京城大火。”麓国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三昧真火。”玖显然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竟然还他妈祈雨,火上浇油啊……”
这话一说,琥国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便是那天,有执金吾直接面见了皇上,然后……”麓国师没说完,却听到了一声脆响——抬头望去,玖再也没有了刚才调侃的表情,反而神色凝重,而且十分轻松地捏碎了手中的银杯。
此时的他,不再是玖,而是镇邪司的二当家。
“他、们、竟、然、到、了、皇、上、跟、前?”玖一字一顿地咬牙询问。
“是,但是皇上安然无恙,我挡住了他,我们……”烊国师面红耳赤,急忙替自己这边辩解起来。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儿,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玖不耐烦地抬起一根手指,挡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示意烊国师闭嘴——同时,一根黑色的铁链不知从哪里飞来,横着一甩,便将烊国师的脖子层层缠住——铁链勒得很死,烊国师别提说话了,就连喘气都极为费劲。
烊国师挣脱不开,便用眼神向其他二人求救。
只是,麓国师看也不看,继续吃菜:“只是来送帖子的。虽说最开始撤走其他守卫是我的主意,但是后来想想,我可能只是正中了皇上的心思而已。这段日子,李家的人哪天来都不奇怪。”
玖恍惚了一阵,随即掐指一算,点了点头:“哦,醉生梦死太久,差点都忘了。水陆大会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知道对方只是送请帖后,我的确大意了。”麓国师说得坦坦荡荡,将自己的失策表述得更像是光荣伟大。
“于是那个下三滥打着送帖子的旗号,偷了虎符?有意思。”玖又笑了,甚至开心地轻轻拍了桌子,“不过,你告诉我这么多,想让爷干啥呢?丢了虎符,杀头的是你们,打仗的话,爷参军就是。别回来你们说,就是为了让爷听一个乐,那爷还真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麓国师笑了,随即从袖口掏出来厚厚一沓银票:“自然是希望二当家能帮忙将虎符找回来。吾等三人不善打斗,与执金吾打交道,也只能依仗二十八宿了。”
玖伸出手,略微掂量了一下银票的分量:“我听说,南疆那边的赈灾款被克扣了不少啊……”
“南疆小意思。有那奎木狼在,料想南疆也出不了什么变故。”琥国师似是心虚,便匆忙开口,示意玖不必多想。
玖扭头看了看琥国师,却没说什么,只是把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有这钱,为什么不去鬼市雇人,却找爷?”玖双手放在脑后,斜靠着椅子。确实,能出得起这个分量的银子,鬼市才应该是麓国师的第一选择;而绝不是与之不共戴天的镇邪司。
毕竟在鬼市,有钱能使鬼推磨。
麓国师摇了摇头,笑了笑:“这一次,我还真是特意不想让鬼市的人参与其中。”
“为何?”玖这一问发自真心。
麓国师笑得越发深沉,他四顾端详了一番,说道:“二当家把青楼当家,这百花楼,想必不陌生吧?”
玖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这里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