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是知道分寸的,知道她今天出来是为了什么,按照合欢指的路朝着长宁侯府的铺子走去。
此时此刻的刘正飞正在绸缎庄里头安排人上货,一副文雅书生的模样!
可当他看到谢橘年的时候,这脸色就倏地变了,想也不想就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姐姐出了什么事儿?”
这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谢橘年只觉得这件事能成,强忍着嘴角的笑意道:“刘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正飞点点头,将她带到了另外一间屋子,谢橘年这才将昨日珍珠说的那些话都道了出来,道了最后更是道:“……刘大哥,我知道我姐姐做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姐姐这样为我着想,我也得为她的幸福考虑才是,之前有千错万错,那都是我的错,我更是害的你们俩儿到如今都没成亲。”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耽误姐姐一辈子,昨天姐姐说了其实她心里是有刘大哥,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两人就这样错过!”
她一直都能言善道,到如今更是使出了自己的十寸不烂之舌说的天花乱坠,就差把珍珠夸成天上才有的仙女了。
刘正飞听着听着,面色渐渐缓和几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珍珠了,我知道珍珠那样好脾气的人,当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好在我等到她了。”
说着,他更是看向谢橘年,道:“你放心,这种事儿上本就该男人主动些,明日我就要我爹去向老祖宗提亲!”
因为心里痛快,他看谢橘年都觉得顺眼了不少,到了最后谢橘年要走更是差人买了两个包子,一串糖葫芦给谢橘年了。
毕竟这人可是他未来的小姨子了!
谢橘年见了就更加满意了,这样的男人够细心,珍珠嫁给他会幸福的!
想及此,谢橘年只觉得心里十分痛快,走回去的路上都哼起小曲来,一手咬包子,一手咬糖葫芦,更是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一大截。
只是她刚走到后巷,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得得一阵马蹄声音,谢橘年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后来来的这个人就是沈易北了。
原来的谢橘年小姑娘对沈易北十分上心,恨不得将有关于沈易北的所有事情都打听清楚,更是知道这沈易北的马上挂了一串铃铛!
这铃铛是宋云瑶刚嫁到长宁侯府之后,亲自挂上去的,那个时候他们小夫妻刚成亲了,宋云瑶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离不开沈易北,直说将沈易北的宝马上系上铃铛,守在门口的丫鬟就能知道他快回来了,就能回来和她报信儿了。
最开始的沈易北还觉得有些难为情,可听说了宋云瑶这一番苦心之后,也就答应了。
啧啧,还真是夫妻情深了!
谢橘年忍不住撇了撇嘴,别过身子去了,更是在想,这沈易北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走,怎么和她一样也走起后门来了?
殊不知,是因为沈易北刚得了一匹汗血宝马,这汗血宝马性子太烈了,除了他,谁都没办法将这汗血宝马驯服,是以他才要从后门将汗血宝马牵到马厩中去。
谢橘年聪明虽聪明,但是今天她却是高兴过头了,以至于她忘记了一件事——如今她身上穿的可是长宁侯府小厮穿的衣裳,这小厮见到侯爷不上前请安,哪里还有背过身子躲起来的道理?
就连沈易北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厮生的比一般男子要矮上几分,一只手上拿着糖葫芦,一只手上举着肉包子……他记得长宁侯侯府小厮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没多少,更何况哪里有男人喜欢吃糖葫芦的?
沈易北勒住马,问道:“你可是长宁侯府的小厮?”
谢橘年听到这话,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沈易北要是知道她偷偷溜出来了指不定怎么折腾她了。
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脑海中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顿时只将手中的糖葫芦和包子往地下一丢,撒丫子就朝着反方向跑去了。
她想的很明白,这长宁侯府的小厮少说也有百余个,要是她能躲过沈易北,也就躲过一劫了。
只是谢橘年还是太天真了些,她那两只腿怎么就及得上沈易北的汗血宝马了?
那汗血宝马没跑几步便拦在了谢橘年跟前,沈易北的声音更是从她的头顶上传了下来,“你想要往哪儿跑?可是偷了东西,所以见到我就跑?”
他还真是吃了没屁事做了!
谢橘年想着现在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索性瞅了瞅四周,撒丫子又朝着长宁侯府后门的方向跑去。
跟在沈易北身边的小厮追风只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抓小偷了,抓小偷了!”
沈易北更是胯下马,三步两步就追上了谢橘年。
谢橘年只觉得后颈的衣襟一紧,身后更是传来了沈易北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这下子就算是谢橘年想逃也没地方可逃了,只能转过头腆着笑道:“侯爷,是奴婢!”
今日她脸上什么都没涂也没抹粉,柳眉如黛,杏眼如桃花,一张小脸上干干净净的,可依旧是挡不住的明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