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都快二十年没回去了,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呵呵,有我在你当然回不去!”
刘旭心说,面上却继续配合着又轻轻给了麻三两鞭子,随后将麻三拉起身问道:“说说吧,你这家伙是怎么做了马匪的。”
这两鞭子已经不痛不痒还让他站起来了,而且已经成功勾起了刘旭对他经历的兴趣,麻三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一脸悲苦地道:
“唉!当年我家在虎丘乡虽然不算富裕,可也有三四十亩地,不愁饿死。”
“可惜,我十五岁那年发了大水,田里的粮食全毁了,爹娘没有办法只能问地主家借了两石粮先渡过难关。”
“谁知道那个狗日的林地主居然玩起了九出十三归,不是一年而是一个月,还是玩的利滚利。还不到半年,我家借的粮竟然连把田卖了都还不起了,我爹我娘和两个哥哥求告无门反倒被那地主派人打死,只有我听爹娘吩咐提前跑出去逃过一劫。”
刘旭倒没想到这麻三以前居然也是个苦命人,不过这不是他现在做马匪欺压劫掠别人的理由。
正如那句话:有的人淋过雨后再见到淋雨的人会为其撑伞,有的人自已淋了雨便将别人的伞也抢走。
虽然对其不以为然,刘旭却也没打断麻三,听其继续述说。
“从那以后,我便出门在外闯荡。因那林家在泉州势大,我不敢多待,先到了福州谁知当时福州也都是灾民,之后我就一路向北,先后到过余杭、江淮、鲁东、冀北,最后来到晋西遇到了大当家,被吸纳成了马匪。”
成功捕获到关键地名:福州、余杭、江淮、鲁东、冀北、晋西,刘旭满意地点点头,对这个世界有了些猜测。
说完之前的经历,麻三似乎觉得刘旭和他都是一个地方的好说话了,开始叫屈起来:“长官,我做马匪都是被迫的啊!我没有主动害过人啊!您就饶过我吧!”
听到麻三说他是被迫的没主动害人,刘旭都快逗乐了,指着驴车那边被绑着的四名女子似笑非笑地道:“哦,是吗?这么说绑架他们你也是被迫的?”
麻三有些尴尬,讪笑着推到大当家身上:“这是大当家定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刘旭怕把他吓着,没多为难,话锋一转瞥着他淡淡地道:“想要我放过你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看你识相不识相了。”
听到刘旭真的愿意放过自已,麻三大喜,一脸激动地说:“识相,我麻三一定识相!”
“长官,我之前就说过我知道一个宝藏,那是我们黄风盗的大当家私藏的,被我不小心看到了,离这边就二十里地,我可以带您去取。”
一边说着麻三一边关注刘旭的表情,见刘旭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又接着道:“长官,黄风盗的财宝大头应该都在老巢,我也可以给您带路给您当内应。您要另外还有什么吩咐也只管说,我麻三一定照办!”
看着麻三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刘旭对其还算满意,拍了拍麻三肩膀点点头道:“行吧,那你就先下去吧,之后给我带路。”
说完,刘旭便让两名动员兵将其带去了一边。
听刘旭这么说,麻三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没得到什么承诺,但想着毕竟是老乡应该问题不大,乖乖跟着动员兵退到了一边。
接着,刘旭又审问起了另外两名普通马匪。
这两人都是晋西本地人,一个叫胡三刀、一个叫范二狗,老家分别是晋西道并州府阳邑县胡镇、范镇。
此外,问过他们今天的作案时间和地点后,得知今天是启元国六十二年九月二十六日。
至于作案地点,两人描述并不清楚,只说清大概一个时辰前在昭馀县城赵镇和峪口乡之间的一段路上劫了乔家的车队。
车队中的男子和年老的女人都已被他们杀光,只留了那四个年轻女子绑回去准备献给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