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淡淡给了兮染一个解释,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不然可能会损坏了自家母后在兮染心中那无所不能的印象。
虽然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家母后是怎么给兮染留下这个印象的,毕竟,在他印象中,自家母后可是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显露出她无所不能的一面,其他时候……简直不能更坑人……
兮染看到桌上斟满的两杯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暗暗埋怨了自己的大惊小怪一番,才红着脸伸手拿起一个酒杯。
无渊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兮染那副害羞的样子,一挥衣摆,坐在了旁边椅子上,又顺势将兮染拉到自己怀中。
兮染在慌乱中死死护住了酒杯,以一个十分清奇的姿势,将酒水都牢牢护住,半点也没有洒落出来。只是,等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坐在无渊怀中时,双颊两团红晕越发明显了。
无渊这才悠悠将桌上酒杯拿起,却发现兮染抱着酒杯低着头,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不是要喝合卺酒吗?”
无渊一声提醒,兮染才捧着酒杯,愣愣抬头。
“嗯,哦,好。”兮染呆愣愣地蹦出了几个字以后,无渊揽着兮染腰的手又顺势紧了紧。
兮染感觉自己身子贴着无渊的胸膛,那样的温度和触感,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好几分。无渊也不是没有这样抱过她,不过,都是在小时候。自从她长大了之后,无渊便没有这样亲密的抱过她了。
现在被这样突然抱在怀中,还是在这样一个暧昧的时间段,由不得她不脸红。
“怎么了?”无渊眼底含笑,他好像在方才那一瞬之间,对自家母后之前教导他的事情,突然顿悟了。
“喝,喝合卺酒,不用抱着的。”兮染红着一张脸,再抬头看无渊,便化身成了小结巴。
无渊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正经道:“站着是在不方便。”说着,眼睛还不忘瞥了一眼兮染的头顶。
无渊这个眼神,让兮染秒懂了他的意思。想想也是,他们两人之间身高差距从小就很明显,若是站着喝合卺酒,似乎确实不是很方便。
兮染听到了这个答案,害羞之意微微减少了些,却又莫名有些小失望。
无渊嘴角勾起一个浅笑,他只一眼,便能够看出来兮染在想些什么。
合卺酒喝过之后,无渊将兮染手中杯子接过,一道放在了桌子上,而他搂住兮染的那只手,却半分要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兮染本来就有些困了,现在被这样舒舒服服的抱着,也不知是不是酒力上头的缘故,她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果酒的力道应该不强才对啊,为什么会突然昏昏沉沉的呢?
兮染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便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无渊望着怀中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点头的兮染。手上微微用力,让她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怀中,脑袋稳稳枕在了他肩膀上。
“还说不困。”无渊轻声说了一句,微微偏头,脸颊贴上了兮染的头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样抱着兮染出了神。
等回过神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兮染在他怀中睡得深沉。
无渊略微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动作轻柔地将兮染抱回了床上。
谢绾歌准备的这些喜服虽然看上去十分华美,却很是繁复,兮染穿着喜服睡在床上似乎有些不舒服,身体不安地扭来扭去。
无渊蹙眉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认命地将兮染身上喜服都脱了下来,只剩里边一层单衣。
也不知怎的,他今天明明是娶妻,怎么总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那种亲自照顾兮染起居时候的感觉……
哎……
简单洗漱一番之后,无渊再躺会床上,兮染便已经如同往常一般,朝着他这个方向一滚,钻到了他怀中。
每次这种时候,他都很是怀疑,兮染到底睡着了没有。时间,位置,每一次都掐得十分准确。
将兮染揽在怀中,无渊缓缓闭眼。今天一天,应付了六界来人,他也是累极了的。
他自然是知道洞房夜该做些什么,只是无奈,兮染已经睡着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再将她搅醒了。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这边厢,趁着月黑风高,回云庭山的某两个人,很是鬼鬼祟祟。不过,具体说来,应该是谢绾歌一人比较鬼鬼祟祟,明明已经出了神界那么远了,她还在止不住地往神界那边看,嘴里还直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我那酒的效果如何,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酿出来的。无渊这么个闷骚的性格,我不给他来点助力,也不知道我抱孙子这件事情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诶,说起抱孙子这件事,为什么感觉人生一下子就沧桑了起来呢,我已经那么老了吗?”
而她身旁,景迁正领着她脖后衣襟,驾云朝着云庭山而去。
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大半夜的赶回云庭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谢绾歌。她自己在云庭山捣鼓了好久,自称酿了什么助兴酒,还一本正经地拿去给无渊当合卺酒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谢绾歌所谓的助兴酒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情动这种事情,其实不需要太多外力借助的。偏偏谢绾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一心想要自己研制出来这种可以让人情动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