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回来报恩的么?呵,这次的生意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翎羽的手指划过竹简上的刻纹,那几条锦鲤呀……唔。她收起手指,又叫住了已经打算先去换件衣服的庄谦。
“你方才说那锦鲤是从东洋买回的,倒不知是何人卖与你的呢?据我所知,庄举人你,从未出过这棋罗镇吧。虽说只是几尾鱼,不过东洋的东西可也得运过来,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买到的吧。”
还是只有一身底衣的男子有些懊恼的探出了半个头。
“唉,那几尾鱼是扶柳她哥哥,我那个舅爷,朱扶风带给我的。那个时候,扶柳过世不久,他特地拿了那几条锦鲤过来,说是想让我廖解寂寞,还说怕我一个人过于悲伤,有些活物陪着总是好的。不过扶风他的生活那么难,我又怎么好意思直接收了,就给了他些钱,算作是我自己买的。这池塘,还是他帮着我一起弄的呢。”
翎羽再一次低头看起那竹简,庄谦试探着叫了翎羽几声,再三确定了她没有其他的话要问自己,这才匆匆跑回了卧房洗漱换衣。
红衣女子的葱白细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凝神阅读着竹简上的法句经。
心意品者,说意精神。虽空无形,造作无竭。
意使做猗,难护难禁。慧本其正,其明乃大。
轻躁难持,唯欲是从。制意为善,自调则宁。
意微难见,随欲而行。慧常自护,能守即安。……
呵,人类啊,一旦为了什么事情失了那份心里的平静,可就被自己可怕的欲望所操纵了呢。
“铃桐。”
她低低唤了一声,一个白袍少女的身影隐隐从饭厅的角落里透了出来。走到主人的面前,少女垂着手等着吩咐。
“你去那庄谦的穷亲戚家跑一趟,把那个朱扶风请过来。告诉他,他的好妹夫庄举人病重无人照看,希望他能来这帮忙。”
铃桐应了一声,离开了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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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仍坐在厅里念经的翎羽终于等到庄家的大门响起了叩击的声音。
穿着透着妖娆意味的女子施施然放下了手中的经卷,走到院子门口,打开了门。
庄家的门口站的是个一脸焦急样子的男人。有些破旧甚至洗的发白的衣裳,配上那张看着不太和善的脸,那副模样,神色与其该说是担心,反而更像一种诡异的期待。那种近乎要从他胸口爆炸开来的期待让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正是庄谦那个名义上的叔舅,朱扶风。
他看到前来开门的翎羽,明显的一愣,似乎不明白这孤家寡人的庄谦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