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河!”见到我,刘墨卿赶忙追了过来,隔了老远就开始喊我,“你可算来了。”
“有什么事吗?”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会儿我可顾不得他。但这会让他跟过来,那指定是有麻烦的。
“二河,我刚要找你。”刘墨卿看上去有些疲惫,还喘着粗气,“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快快快,跟我来。”
“喂喂喂。”我这会儿压根没啥心思管他,一晚上这么多事儿呢,他还在这里缠着我。但是我又拗不过他,这会儿他这文弱书生居然手上力气这么大,拽着我竟然挣脱不了。要知道,我可是村里的娃,农活没少干,自问是有把子力气的,但就是被他给拽着向病房去小跑过去。
大胖被扔在急诊室的住院部那边看到我这个样子都想跟上来问个究竟,但给他上药的小护士把他给按了下去,这才没让他跟过来。
我被刘墨卿不由分说的给带到他老婆的病房,这一路上也没跟我说清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这么被他给拽了过来。结果一进病房,我就看到一股黑气凝聚在这病房的顶端。这样的场景让我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着火了冒的烟。但是刚刚从破道人那边出来,他收进瓷瓶的那团黑雾,跟这也差不多。
“这~~~~”我见到这样的景象,也是有些吃惊的看向刘墨卿。
“从今天下午开始,这层黑雾就开始凝结了。到了刚才就已经很明显。”刘墨卿说道,“我老婆那边的各项数值也已经跌破最后的底线。体温低的可怕,心率血压也几乎快没了。我没办法了,就想着去你们学校找你。你快看看,我该怎么办?”
他的说话已经带了哭腔,这会儿恨不得要给我跪下了。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孙秀莲告诉我,摆好这个阵法就好,就还有救。但是她已经两天都没出现了,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本以为问一下张宁,但是没想到,这丫头非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会儿居然被吓的躲在玉环里面不敢多言语。真有些搞笑了,她居然会害怕,要知道,她可是鬼啊,正儿八经的女鬼啊,有啥能让她害怕的?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问她还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让我着实犯了难。
“要不,让破道人来看一眼?”我有些心虚的向刘墨卿问道。
“谁?大仙?”刘墨卿眼前一亮,但又暗淡下来,“他肯来吗?那天晚上我没有把他的事情办好,他已经不信我了,更何况,你和他也不对付,恐怕他很难来帮忙。最重要的,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你先稍安勿躁。”我只能先安抚他,“我大致是能找到他的,也大致能让他过来。不过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你现在就留在这里,守住你老婆,我去去就来。”
“不,我跟你一起。”刘墨卿坚持道。
“你还是留下吧。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医生进来,看到这个样子,怕是要出状况的。”
听我这么说,刘墨卿这才只好点了点头,守在他老婆旁边。我则是赶忙出门,打了车就往破道人那里去。今天晚上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了,搞得我一头雾水,这些都要一点点解答。要是孙秀莲在就好了,但是现在却没人给我一个答复。我也只能去找破道人了。
再次回到那个破旧的巷子,这会儿借着昏暗的光线,显得里面更加的破败与阴森。整个这个片区还是有人住的,但也就是那么一两个不愿意离开,或者实在没条件离开的人家,大多也是老年人。没水没电,实在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不过,这里倒是流浪汉绝佳的庇护所,只不过,我们这个小县城,也没几个流浪汉会光顾。即便是流浪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毕竟那些人要么去些大城市,要么就真的去深山老林,像我们这样的县城,他们也瞧不上眼。
再次来到破道人的屋子,秦晓蓉已经醒了过来,正要准备离开,见到我居然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反正,她那尴尬的神情让我又想起了那美丽的风景。
当然,她尴尬估计肯定不会是因为我帮她换了衣服,毕竟那会儿她是昏迷的,应该是觉得让我看到她被脏东西附体的那一幕而不知所措吧?
“记得,这些符纸,回去贴在屋里。你家人身上的东西比你的还要复杂。先将它们困在你们的房子里。之后,我会去帮你解决。”破道人叮嘱道。
“好。”秦晓蓉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转身出门,抬眼看到我,也是下意识的回避,我稍一侧身,她赶忙从我身旁挤了出去。
“她没事了?”等到秦晓蓉离开,我向破道人问道。
“呵呵。”破道人没有回答,倒是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知道你的鬼娘子会怎么想,呵呵。”
“什么意思?”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听不懂他这哑谜。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座位,“坐吧。有什么要问的?”
“靠!差点忘了。”我猛地一拍脑门,直接上前要去拉他。
他见状直接侧身,将我闪了过去,“小子,你没完了是吧?咱俩的恩怨,我都不与你计较,你还要作甚?居然偷袭?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不想伤你,你好自为之。”
“呸呸呸!老家伙想啥呢?”我很是无语,“你赶紧的,跟我来。”
说着,我赶忙招呼上他,向外出去。
“喂,小子,我这也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你慢点,慢点!”
“老家伙,你别来这套。那天打我的时候,你腿脚好着呢。路上说。”一边说,我一边伸手要打车。但是这地方,出租车也不愿意过来。我这手举了半天也没见有车停下。
“哎~~~年轻人,毛毛躁躁。”破道人叹了口气,过去扫了辆共享电单车,“遇见你真是倒霉,说吧,去哪儿?”
见状我也赶紧扫了辆车,一边骑,一边向他追问起来。
“老家伙,我问你,今天我们那个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他慢悠悠的骑着,耸了耸肩,“被上身了呗。”
他说的,就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是那种吃饭睡觉拉屎撒尿一样很平常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我们讨论的可是鬼,他这么淡定让我觉得这世上本就该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