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管事看着司擎宇的举动,心中又是叹息又是敬佩,看了眼一边哭嚎一边拉着中年人手臂的司家豪摇了摇头道:“自此一次,先生保重。”
司擎宇抖开儿子的手,朝两名管事道:“谢两位。”
他当然知道自己上去凶多吉少,他连蜕凡境的灵意合一都没达到,何况面对那快若流光的一箭,他根本想不到破解之法,这一战可算是必死一战。
但是,他宠溺的摸了摸司家豪的头,又拍了拍他的肩。
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吧,所以这一仗,只能老子给他趟了,司擎宇朝擂台走去,面色沉重,但步伐却很是潇洒。
“父亲!别去!!”司擎宇哀嚎着想要上前拉住司擎宇,却被两个管事给架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滚阿,滚啊!”司家豪暴起灵力想要将两人震开,却被其中一名管事一指点在脊椎大龙之上,灵力与气力登时散去,如一滩烂泥瘫软下来。
四肢无力的司家豪被两名管事架住,点他脊椎大龙的管事面无表情道:“小子,你要记住你父亲登台的样子,他是个真正的勇者。”
何为勇者,便是明知不敌依旧悍然挥刀的弱者,只为了保护心中的那份坚守,虽死,亦无憾。
对于走上擂台的司擎宇来说,司家豪就是他要守护的,所以步伐才能如此从容。
司家豪被两人架着,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不争气的蒙住了双眼,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往原本该是自己坟墓的地方走去。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冲动,痛恨自己的愚蠢,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害死的父亲!
元准站在擂台,一双如鹰如隼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司擎宇一步一步的走上擂台。
“你很有种,就是孩子不怎么样。”元准破例说了句废话。
司擎宇荡起护身功法,苦笑摇头不语。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探究对错,而是如何面对眼前这位仅用了一天就创下赫赫威名的强悍武者,可到目前为止他只看了对方那快若流光的一箭,即便是那一箭,亦让人有种无法应对的无力感。
第二场挑战,终于打响。
司擎宇没有停在原地,而是左闪右避地朝元准突去,拉出的一个个残影留在台上,就像有好几个他同时存在。
元准如鹰隼的双眼只有无尽的淡漠,他将箭从箭筒抽出搭在弓上,落星弓又是一个满月,冒着寒光的箭尖直对司擎宇的咽喉,那些残影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判断,两指一松,弦上长箭消失,落星弓前蕴开一声音爆。
依旧是那式“流光穿影”,依旧是那支快得没影的箭!
正在快速闪避的司擎宇在这一刻觉得世间一切都慢了下来,只有真正面对这一箭,他才知道原本的计划有多么幼稚,如果说坐在观战台上还能看见一丝流光,站在擂台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支箭就跟真正消失了一样。
而原本想着闪避或是用一记杀招阻断箭支的想法自然也无法实施,因为他想不出自己能有任何一门功法可以阻止一支快到看不见的箭。
只能独,他的喉咙亦有一种发痒的感觉,他确信,元准这一箭,依旧是瞄着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