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哥被余初静距离围观,握着勺子的手都没有颤一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也可能是刚刚没有洗干净,胭脂水粉——”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鼻梁。
楚小哥抬眼,正对上余初,立刻让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她收回手,确认完鼻子是真的,呐呐开口:“你骗我。”
傻——
楚小哥低下头,将碗里最后一口馄饨吃掉,眼底的笑意和洛河中的小舟一样,在起了波澜的河面上,起起伏伏。
不过。
现在现役的自由人,已经不需要知道他长什么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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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夜宵,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余初的原意是想跟楚小哥就此别过,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人从此成为平行线,不要再产生交集。。
她为了任务而来,前路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如果带着楚小哥,很可能会把他也带进沟里。
只是无论余初委婉的说了几次,楚小哥都是一张淡定脸,眼底看着这锦云城夜色,不喜不悲。
居然,带着那么点禅意。
余初在前面走,楚小哥在后面跟,两人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
一直跟到正街了,楚小哥还是不紧不慢的坠在身后。
余初只好停下来,开门见山:“楚先生,你看我们孤男寡女的,一起投宿,着实有些不大好。”
楚小哥抬了抬眼皮:“无碍,无碍。”
这就很蛋疼了。
顺着正街,两人走到坊市前。
余初第三次停了下来,冲着楚小哥作揖:“楚先生,还望止步。”
楚小哥半敛着眸子,声音如同这街上的夜风一样凉凉:“我退了房子,千里赶到云锦,为了进顾府,又是打点、又是贿赂、又是找人……耗尽了所有积蓄,可以说是身无分文。现在你人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赶我去街上过夜?”
这一张牌打出来——
输了输了。
余初败的一塌糊涂,转过身不敢再开口。
一对长相出色的孤男寡女,半夜去客栈开丨房,值夜小二见多识广,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第一时间挂上笑容:“两位住店?”
“我要一间不临街的,干净,大窗户。”余初说出自己的要求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你呢。”
楚小哥:“你隔壁就成。”
“那就是两间不临街的屋子,干净,大窗户,彼此相邻。”
余初掏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房款,递给了小二。
谁能想,她这辈子第一次带男人出来“开丨房”,还特么是她付的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