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左拐右拐,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前停下。
冯军下车,和张记一起慢慢往巷子里走。
有人看见两人,对着两人大声喊了两句,听到喊声,张记对着声音方向回应一句。
等了两秒钟,前方走出一个人,再次说道。“跟我来。”
冯军打量着巷子,小声说道。“如果他想对我们不利,这个地方对我们很不利。”
张记宽慰道。“放心吧,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随意对我动手。”
又拐了两个弯,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张记和冯军走进铁门。
厚重的关门声将阳光也关掉,眼前是一片黑暗。
等到眼睛适应黑暗环境,两人又往前走。
慢慢走在黑暗环境中,对时间的感观变淡,张记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才走到曾经看到的图书馆一样的房间。
见到阿克巴,张记无奈说道。“阿克巴先生,真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够轻松一些。”
阿克巴煮着茶,听到张记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古兰经》,笑着说道。“过程的麻烦是为了结果的安全。”
冯军打量着房子布置,一排排书架上放着书,整个房间,不,或者说是空间很大,以至于没法估量出面积。
张记来到阿克巴面前坐下,看着汩汩沸腾的茶水,说道。“难得的悠闲生活啊。”
阿克巴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后,又将茶壶放在炉子上。
“你拜托我查的事情是一件难事,有人在刻意抹去痕迹。尤其是下毒的人死了,确定不了接头人,查不下去。”
冯军坐在张记身旁,看着眼前的老人。第二次见面,阿克巴还是那副奄奄的样子。
张记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茶,说道。“我也知道很难查,可是我不甘心啊。千日做贼易,百日防贼难。我总不能一直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阿克巴盯着火红的木炭,看着他们燃烧的样子。
“我只能告诉你不是默哈兹,所有证据表明这件事和默哈兹没有关系。至于和穆斯塔克有没有关系,这个很难说。”
“穆斯塔克背景复杂,和纳拉姆、塔拉瓦尔两人同进同退,他们在白沙瓦当地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很难调查他们。”
“他们三人和政府、军方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有这两方面力量的帮忙,他们能做的事情很多。如果说想要抹去一些痕迹,对于他们不难。”
“我想了想,你们之间合作大于竞争,我知道穆斯塔克对你有敌意。我特意查了这个,也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信息。”
“作为白沙瓦宝石界的老人,宝石与珠宝发展公司成立有他们的影子,当然这也符合他们本身的利益。”
“唯一不同的是默哈兹,他是干走私的,突然间开始做宝石生意,这和穆斯塔克有冲突。”
“因为默哈兹拜访你,穆斯塔克就针对你,甚至对你下毒,这就有点说不过去。我相信穆斯塔克的度量,他能屹立多年不倒,绝不是小肚鸡肠之人。”
听着阿克巴的分析,张记将心中的疑虑消除大半。
“好吧,看来是我太过紧张。”
阿克巴端起茶壶给自己添一杯茶,笑着说道。“最有可能的往往是不可能的,最不可能的往往是可能的。”
“或许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将不可能的划为可能,将可能的划为了不可能。事情调查到现在,可以说是陷入死局。”
“不防换一个思路想一想,那些躲在背后不可能的人,是不是就是最有可能的。”
张记皱着眉头,换一个思路去想,阿克巴所说的那些不可能的,还有哪些人是不可能的呢?
“我真不知道哪些人是不可能的?”
阿克巴想了想,手放在《古兰经》上说道。“真主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看一眼《古兰经》,张记真不知道真主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接触到的人不可能,没有接触到的人,或许只有真主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