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筝被她戳得额头生疼,连忙躲闪,红着眼睛嫉恨道:“安公子再不好,配燕翩翩那个卑贱的人也绰绰有余。我早就知道她不安分,不然安公子如何能看上她!”
于裴筝而言,她也许没有很喜欢安文玉,顶多也就是少女的遐思,但那安文玉视她为无物,对她最为厌恶的燕翩翩却青睐有加,这简直是在戳她的肺管子。
这种心理,好比看见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过。
燕翩翩那种卑贱的人,就只能配癞蛤蟆似的男人。
李氏冷笑道:“她要嫁人不是更好,省得跟朵花似的开在我们二房,碍眼得很。”
说到这,李氏又对着裴筝道:“你给我乖乖回房里去!若叫我知道你再往三房跑,看我不打拐你的腿。”
说完,叫来丫鬟盯着裴筝回房去。
那裴筝不情不愿地走了。
李氏这才坐下来,接过田嬷嬷手中递过来的茶:“三房妯娌是已经应下她外甥了?”
田嬷嬷摇了摇头:“虽没有确切消息,但也没听三夫人反对,想来……大差不差吧。”
李氏将手中的茶杯随手往案上一搁,杯里的茶水晃晃悠悠:“哼,倒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攀上了三房,若不是靠着国公府的名头,她能嫁给谁?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讨生活呢,她就应该像她那姨娘一般,嫁人为妾才好。”
田嬷嬷道:“那安公子和她都是无父无母的人,自然也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就成了,嫁出去了也好。夫人何必和他们计较,没得气坏了身子。”
李氏的心里和女儿是一样的,她虽然看不起安文玉,但那安文玉钱袋颇丰,虽无官职在身,但三房妯娌作为他的姨母,他自己又常和三老爷一起外出经商,以后仰仗裴家鼻息花点钱捐个员外郎,又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柳姨娘那便宜养女能捞得如此实惠,往后坐在金山上享福,李氏这心窝子瓦剌瓦剌的疼。
加上自己的女儿凑上跟前人家都没瞧上,当然,真要瞧上了,李氏也是要棒打鸳鸯的,嗤他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他撇开自己的女儿看上了燕翩翩,可又是戳了李氏的肺管子。
“哎,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偏有这号人在院子里给我添堵。”
其实,李氏最气恨翩翩还有一个原因。
举办荷花宴的那日,她有意领着自己的女儿到那些京都有头有脸的夫人面前露面,女儿已及笄了,到了可以相看的年纪了。
哪知她看上的那些高门贵妇都没怎么看上裴筝,相反的是那些门第差些的贵妇对裴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李氏气得个倒仰。
更气人的是,还有不少贵妇无意中瞥见燕翩翩的容貌后,倒是拐着弯向她打听起来,从李氏嘴里得知那姑娘只是个低微无依的姨娘养女后,那些贵妇才歇了心思。
“那狐媚子也不知道哪里修行来的,好端端去个荷花宴,也会惹得不少贵妇和公子们打听她,生生抢了筝丫头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