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孟州城北面的官道向北行进。城外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象,被剥掉草皮露出土黄色的泥地,光秃秃连一片叶子都找不到的树木,远处的村庄没有炊烟破败不堪,一群群的灾民拥在陈枭他们一行人两边乞讨,蓬头丐面,拿着破碗烂瓢,乱哄哄的。最触动陈枭的一幕景象是,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母亲怀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眼巴巴地望着这边。
穿过这片荒凉凄惨而又混乱的荒原,来到一条小河旁。抬头望去,发现小河对面的景象与这边完全不同,青山葱郁,绿草茵茵,鸟语花香,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一座木桥横亘在小河之上,木桥两边各座落着一座不大的军营,不时有军士在军营中进进出出。
一行人来到军营前,上百个军士立刻拦住了他们,为首的军官扬声问道:“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施恩上前抱拳道:“李队长不认得我了吗?”
军官看清楚了施恩,笑着抱拳道:“原来是管营公子啊!”
施恩翻身下马,走到军官面前,把一锭五两的银锭塞进军官的手中,随即指着陈枭他们道:“他们都是到孟州城里做生意的商旅,我请他们去家里住几天。”
军官打量了陈枭他们一眼,把银锭揣进怀里,朝手下挥手道:“都让开!”众军士立刻让开两边。
施恩道了声谢,随即回到队伍中翻身上马,引领着众人穿过军营,登上了木桥,抵达对岸。继续向北前行,这时,两边已经没有了一个灾民,处处鸟语花香,风景绮丽,让人感觉刚才的所见所闻是不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走了十几里路,一行人来到一处三岔路口,前面分别有一左一右两条道路。往左边看,不远处,对峙双峰之间,松林修篁之中,无数屋宇绵延不绝,无数旗斾在空中摇摆,商旅行人在那边进进出出,虽然还隔得很远却已经能够听见喧哗声和闻到酒肉馨香了。
施恩望着那边,微微皱眉道:“那里就是快活林了。”
陈枭点头赞叹道:“果然名不虚传啊!”
施恩把陈枭他们请往右边的道路,边走边道:“牢城营在前面十几里的一座小山谷中。”
一行人沿着官道走了十几里,然后往右边折下一条便道,又走了几里,只见一座不大的葱郁的山谷中座落着一片建筑,周围高墙栅栏,那里想必就是孟州的牢城营了。
施恩指着前面笑道:“到了!”
陈枭便对武松道:“让大家在牢城营外扎营。”武松应了一声,当即调转马头冲队伍叫道:“所有人停止前进!”随即一指右侧几棵松树后的一片空地,“到那里扎营休息!”众人立刻折向右边。
施恩见他们行动迅速纪律严明的样子,不由的暗暗惊异。
陈枭、武松、鲁智深跟随施恩进了牢城营。随即走上厅堂。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管营施太公急忙从侧门进来了。看见了陈枭他们三个,不由的眼睛一亮。
施恩连忙向施太公介绍道:“父亲,这几位就是儿提到过的好汉!”
施太公赶紧抱拳道:“几位好汉果然器宇不凡啊!请坐请坐!”陈枭他们见过施太公,然后主宾两边分别落座。
施太公问道:“不知几位好汉的生意可做完了?”
陈枭笑着抱拳道:“生意已经做完了。”
施太公点了点头,一脸感叹地道:“小儿能认识几位好汉实在是小儿的福分啊!几位好汉安心住下,让小儿和老朽一尽地主之宜!”陈枭笑道:“就怕太打扰了!”施太公道:“能请到几位好汉那是福气,怎会叨扰?就怕几位好汉不赏脸啊!”施恩附和道:“是啊,就怕我们没有这个福气啊!”陈枭道:“既然太公和公子都如此盛意拳拳,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施恩父子大喜,施太公急忙道:“快去让下面准备酒宴,为几位好汉接风洗尘!”施恩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丰盛的酒宴便准备好了。施恩父子请陈枭三人入席,随即又叫出家眷来见客。酒席上,他父子两个连连劝酒频频夹菜,殷勤非常。
一顿酒一直吃到下午才散。有几分醉意的施恩父子被仆役扶了下去,陈枭三人则在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厢房,侍女告罪一声,退了下去。
三兄弟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武松道:“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管营父子如此殷勤,只怕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