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齐谣空一愣,因为他的确没考虑过这一点。
但真正考虑起来,他又觉得这不是什么事。
“无妨。”他说,“他们至多好奇一阵,等新鲜劲过去便好了。”
“也是。”云赦点头,“我今天也训了几个,要他们好生练剑,毕竟明年一开春就是灵泉宴。”
提到灵泉宴,两人的话题便回到了云赦这趟来的主要目的上。
他是来让齐谣空确认名帖的。
虽然齐谣空向来头痛这种事,但灵泉宴毕竟是昆仑乃至整个修真界的大事,还是得由他这个掌门亲自确认了才能将名帖发出去。
两人在灯下商讨了约一刻钟便差不多定了下来,与此同时,外头的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云赦赶着回前山忙其他事,没有多留。
齐谣空目送他出了屋,寻思着该起来点个灯,结果一偏头先注意到的却是不知何时已挪到他床下的鸢罗。
屋内一片昏暗,娇小窈窕的少女倚在床柱边,像一团雪球。
注意到她半阖着眼,脑袋一点一点,手里还抱着自己打坐用的蒲团,齐谣空挑了挑眉,终于起身。
他没急着抽走那蒲团,只站定了轻声问她:“我带你去你的屋子休息?”
她耳朵一动,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但却没有应声。
齐谣空顿时有些纠结,他吃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犹豫着再唤她一句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些眼。
“我喜欢这儿……”她小声说,“能睡在这儿吗?”
“你不能同我——”他顿了顿,到底换了个词,“不能同我住一个屋子。”
她噢了一声,好像有点委屈。
见她如此,齐谣空倒是也有些心软,但他还是长叹一声继续道:“先起来吧。”
可能是听出了这事没得商量,这回她乖乖听话爬了起来,又在他的目光下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个蒲团,随他去了边上那间屋。
“你看,这里跟我那是一样的。”他推开房门点上灯,指给她瞧屋里的陈设。
“味道不一样。”她皱着鼻子否认了他这个说法。
齐谣空:“……”那他也没有办法。
倘若这单纯只是一处住所的话,她这么喜欢他的房间,他让给她亦无妨。可惜不是。
隔壁那间房,除了是他起居之处,还是修复后的昆仑护山大阵阵心所在,万不能随意交给他人。
鸢罗说完那句味道不一样后,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自己把他惹生气了。
她有些心虚,因为想起了云想容临走前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