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飞玉并不在此处,只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接连几日都不交代蓝漓所中的毒,这才让战坤关在了这里。
风飞玉虽然被废了武功,听不到气息和脚步声,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人朝着自己这里走来,本就破败的身子紧缩了起来,“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她开始有点怕了。
她怕,是不是血滴子的那些人找到了这里找到了她。
她如果只是落在白月笙的手中,因为蓝漓那毒,白月笙必定会保她活命,可如果是落在了血滴子的手里,当再无苟且活命的可能。
“放开我!”有人将她提了起来,风飞玉吓得面无人色,一双灰败的眼珠瞪的极大,可在黑暗之中的时间太久,她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在闪烁,什么也看不清楚。
几日的漆黑环境让她的眼睛见不得光,再加上战坤从没下过轻手,她又是毒又是伤,出了地窖之后就哀叫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在一处窗明几净,简单朴素的小屋之中躺着。
她的眼睛还是有些不能适应光亮,艰难的抬手挡着阳光,却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问道:“醒了?”
风飞玉浑身一僵,这声音,她当然认得,正是白月笙的,她还以为,白月笙只让那些手下折磨她,是不打算见她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唯一一点利用价值,就是蓝漓所中的毒,如果她轻易松口交代了,便等于是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她一直在等,等着白月笙亲自找她,按照她的计算,蓝漓应该也吃了苦头,彼时白月笙必定不敢托大,她说什么,白月笙都会答应,因为他不可能让蓝漓活活痛死在自己眼前。
想到此处,她立即觉得心中硬气不少,那尖利而怪异的声音发出冷笑,越发觉得让人毛骨悚然,“怎么了,终于是亲自找上老身了吗?你那王妃现在可……可还好?疼痛发作起来的时候没有咬舌自尽吧?”
白月笙眸子一沉,寒光迸射,他知道风飞玉说这些话,是要让自己发怒,他自然不能随了风飞玉的心思,而且,他不是来跟这个疯婆子置气的。
“本王的耐性很有限。”白月笙淡淡道。
风飞玉冷笑,“那又如何……你那好王妃中了我的毒,除非我亲自调配解药,否则绝无解除可能,咳咳……你……你就算贵为华阳王……你也没有办法……”
白月笙冷冷道:“是吗?你以为,这天下之间,能解你毒的人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吗?”
风飞玉一僵,面色微变。
她和风神医风从云师出同门,她的毒,风从云自然也有办法解,但是现在那老头子只怕不知下落,还有另外一个人,封少泽,她的亲生儿子,以封少泽的性子,没有拒绝为蓝漓解毒的理由……
白月笙道:“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如今外面找你的人很多,你知道被那些人找到会是什么下场。”
风飞玉直接僵住,单单是白月笙那最后一句话,便足以让她惊的肝胆俱裂。
她是真的怕,因为落在血滴子的手中,会比落在白月笙的手中凄惨难熬百倍千倍,而且……
白月笙慢慢开口,口气悠悠,“京中对当年凉州之事关注的人不在少数,相信你心中是清楚的,当年那件事情,你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你自己最是清楚……你说,如果当年的事情被揭露,你会怎样?本王知道你使毒用毒的本事极其高明,但也得有命才行。”
风飞玉浑身僵冷。
白月笙不愧是白月笙,他的手下即便是能力卓绝些,也不能如此一针见血叫她无话可说,但白月笙却有这种能耐。
本身她凭着蓝漓身上的毒占尽上风,可这次却俨然成了无法选择的地步。
白月笙又道:“本王耐心不多,没多少时间给你考虑。”
风飞玉滞了滞,艰涩道:“我……我告诉你王妃中的毒,我有何好处……”
白月笙那深沉犹如瀚海的眼眸之中,露出几分了然,知道风飞玉这是要说了。
“你想要什么?”
风飞玉思忖了许久。
她权衡了利弊,自己如今想保住的,无非就是自己这条命,但看白月笙的态度,只怕想要保住自己的命都是艰难,可以前的那些事情如果一旦被曝了出来,她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暗暗咬牙,风飞玉把心一横,尖利而怪异的声音道:“我要你保我活命,否则你就算折磨死我,我也不会把她中了什么毒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