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训破开木门,门口就有两名牙兵看守。
(节度使部下兵卒称牙兵。约500人为单位,设指挥使。指挥使下设五个都,每都约一百人,长官称军使或都头。都头下设四个队,每队约二十人,长官称十将,此时李崇训作为李守贞之子,职位是指挥使。)
看守的两个牙兵本来无所事事,正打瞌睡,见李崇训破门而出,顿时大惊,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少将军,李公吩咐不得让你踏出此地半步!”
李崇训闻言,低头看了两个牙兵一眼,两个牙兵昂着的头颅默默低下,额头上冒出细汗,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李崇训本来身高就一米九,此时长了几厘米,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感觉压迫感更重。
至于李崇训身上的兵甲,他们都忘了思虑从何而来。
实在是此时的李崇训气势太甚,虎目鹰扬,仿佛要择人而噬,让两个牙将心兵心中一颤。
又见李崇训手持画戟,寒光阵阵,更让他们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哼!”
李崇训冷哼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李崇训走远,两人才回过神来,浑身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刚他们仿佛面对一个屠戮万人的杀神一般。
“魏三,你怎么不阻拦少将军。”
“你,你还有脸说我?!”
“话说昨夜少将军带兵甲了吗?”
“我,我忘了。”
唤作魏三的牙兵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开口说道:“每个月那么点军饷,你我二人拼什么命,少将军平时虽然惧怕李公,但杀你我二人却易如反掌。”
“为今就怕李公怪罪下来,你我二人怕是要遭殃,不如我们……”
说到此处,魏三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后靠近另外一名牙兵悄悄开口:“我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就依你之计!”
不提两名心惊胆战的牙兵,李崇训走出关押他的小院,直奔李氏正堂而去。
他虽然在此方世界生活了十六年,又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加起来已经三十多年,但不论哪个世界他都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火气很大。
有些事能忍,但绝不包括有人当面侮辱自已的妻子。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若连自已的妻儿都无法庇护,谈何其他。
再说此时若他再不出声,老匹夫势必得寸进尺,妻子亦会对他失望,手下兵卒如何看他?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在这乱世,讲道理可没用,他也不寄希望于那仁义礼智,唯有自已手上的武器才是道理。
更何况如今融合了吕布一身武艺,难道还要唯唯诺诺?
李崇训一路上横冲直撞,偶有巡视的兵丁路过也无人拦他,昨夜发生的事毕竟不光彩,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至于他手上有兵器兵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好奇少将军怎么换兵器了。
在这乱世,兵卒武将基本都是武器不离身,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打仗,手中的武器可是他们的第二条命。
李崇训在府内左拐右绕,忽见一贼头鼠目的家丁,此人三十有五,是原来李崇训生母带来的下人,唤作四儿,阿娘还为他配了个丫鬟为妻,他对阿娘也是忠心耿耿,后来李崇训生母病逝,四儿和他的儿子小四自然就到了李崇训手下。
想到阿娘,李崇训心里不免一阵伤感,按他在后世的看法,阿娘只是着凉发烧就丢了性命,当真可叹,要是阿娘能享受后世的生活就好了,生在这个时代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阿郎,你出来了!”
四儿看到李崇训,唯唯诺诺在远处观望了半天,才最终确定此人是李崇训,虽然觉得李崇训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还是弓着腰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大脚趾都从草鞋里冲了出来,上面还沾着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