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然点头。
“辛苦了。照顾阿时肯定很麻烦吧。”来人已经找到了药用喷剂,拿着过来,对她温和地笑笑,“还没问,你是……”
“季心然……”季心然蹭地站起,惊恐地向后退了下,“不,不辛苦,不敢……不用,我自己来!”
“不敢?”来人被这词弄得一愣,稍微想了想也觉得诏时平时肯定不属于对人友善的类型,不禁苦笑了下,走向她。
季心然眼看着他走过来,走一步退一步,再退就要撞到柜子上了。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来人耐心解释,“只想帮你上药……”
“你们,有完没完。”
冰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好险。季心然已经没地方可去,听见这声音先一缓,随即一寒,直接抱着衣服蹲了下去。
“你在家。”来人似乎略微松了口气,看着诏时下楼,“手机,为什么不接……”
然后语音,也断了一半。
“手机?”诏时有些不耐烦,拽着毛巾,擦了下头发上的水珠,“我又没有网瘾,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开机?”
来人彻底迷茫了,看看明显刚洗了下澡、换了身休闲薄衫的诏时,又看了看一边蹲着没脸看人,一身睡衣的季心然。
气氛一时很微妙,就像外来人闯入了什么不该闯入的现场。
“……阿时。”来人想说什么,犹豫再三,“你们先忙,我明天再来。”
“有什么可忙的?”诏时走下最后两步台阶,瞪了来人一眼,“你帮我忙?”
气氛更加尴尬了。
季心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尴尬,但明白肯定跟“共处一室”相关,真想趁这两人聊天偷偷从门口溜走。
“她在我这里工作,你就当佣人好了。”诏时简单一句挑明了关系,顺手分配了任务,“去泡茶。”
借助烧水的时间,季心然才彻底稳定下来,顺手将原来的衣服找到,换了服装。
“我叫靳文,你可以叫我阿文。不用怕,我和阿时是朋友。”
这个登门拜访的人,靳文,带着温柔的笑容介绍了下身份。
“你就是那天打电话……”季心然将茶杯端过来,刚问了一句,就撞上诏时箭矢一般投来的目光。
心脏一紧,感觉寒气又要上窜,季心然老实退到了一边。
“阿时什么也没对你谈?”靳文反而较为惊讶一些,看了旁边的诏时一眼,诏时则一直倚在沙发上,一副厌倦至极的表情。
“我是‘林鸟’的消息员。和阿时……也算认识很久了。”
话未说完,诏时先不屑地笑了笑。
“消息员,你可真谦虚。”
实际上认识很久也是个谦虚的说法。确切的说,是从记事起就一直和诏时在一起。
诏时和靳文从小非常相似,都没有父母,被同一人抚养长大,这个人,被他们称呼为“五叔”。
季心然目瞪口呆,这些东西诏时是绝不可能告诉的,更对那个“五叔”产生种极强的敬畏感。
什么人啊,居然培育了两位远山大学的学神级人物?靳文……据他所言,现在是远山大学数学系大二学生。
现在倒是知道了,偶尔能看见诏时打电话,还好奇是谁敢和诏时联系,好朋友甚至老友当然有这种特权。
“林鸟是什么?”季心然刚问出口,又被诏时的目光刺了下。
“地下情报组织。”靳文比诏时坦率很多,声音也有种让人放心下来的力量,“你可以理解成‘情报屋’。”
靳文除了出席大学之外,最经常出现加上居住的地方就是林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