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一时间迸出许多想法,譬如萧谨南为什么那么大嘴巴,陆予骞藏掖了整整两年,他却一晚上就招了。
但,好像也不对,陆予骞其实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男人只是习惯了不外露,包括他的感情。
而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哪怕受尽了冷落与苦楚,她也从来都没有烈性质问过陆予骞一次,他和白舒,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娆觉得没必要问的,因为她永远记得,白舒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毁了自己的婚礼。
她的先入为主,让她认定了,他们俩,就该是一对。
现在想来,过去的每一帧画面,都在嘲笑着她的自以为是。
世人只道陆氏的总裁,对白影后情有独钟,哪怕娶了妻室,也还是宠她宠到天上去,任何事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做到。
可谁又想得到,这位万丈光芒的大明星,却连陆予骞私宅的门,都没有迈进去过。
倒是她这个不受待见的陆太太,天天和他同进同出。
并且,这两年里,陆予骞没有一次,主动去找过白舒。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沈娆,用力地敲了敲自己榆木一样的脑袋。
她该发现的啊,为什么早些时候,她就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劲呢?
吃了两年的醋,到头来发现全白吃了,自己是真的白痴吧?
沈娆懊恼得直揪头发,前段时间,她还取笑陆予骞把萧谨南当假想敌呢,可现在,脸都快打肿了……
程北拨开她的手,佯怒道,“你呀,别什么事都怪自己头上。他们俩,在外人看来,的确就是不可描述的关系,陆予骞要想告诉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他一直没有宣之于口,只是放任你误会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沈娆猛地一醒神,眸光瞬间清明了。
一来,她不曾问;二来,他应该就是存着,磨到她心灰意冷,让她主动提出离婚的念头。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念头,在半途悄悄地变了质,可却也不能否认,它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如果藏着的人不是白舒,那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沈娆一阵头疼,她叹了口气,感觉心肺都有些冰凉。
然而程北还有下文,“再一个问题,就是陆予骞身边的那些兄弟了。拎开萧谨南不说,五个人里,也就老六的脑子不好使一点,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因为太痴迷白舒才导致眼睛瞎了。其余几个,明显是都看破了的,但谁也没有说破,而是一直拿对待外人的态度对待你,这又说明了什么?”
“因为……”
“你不用和我说原因,我只是提醒你,娆娆,你必须长个心眼。我知道我挺煞风景的,毕竟你们刚刚和好,你肯定特别开心。但陆予骞,他是有过去的人,你可以选择接纳他,却也势必无法仅仅,只接纳现在的他……”
沈娆装着满腹的心事,敲开了陆予骞的病房。
季林一见太太,赶紧遁了,还贴心地合上了门。
陆予骞看着沈娆走近,看着她皱紧的眉头,也跟着蹙了一下额,轻声问,“怎么了?”
沈娆没说话,坐到他身边,弯起背,静静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