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南已然百般不耐,恨不得拿跟抹布堵住那张万恶的嘴,开口准没好话。
“秦姨娘这是心病,需要长期的心理治疗,主要是让她放宽心,我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症状,但碍于秦姨娘不愿让我为她治病,不如我教给青烟,让她亲自为母亲治疗。”云浅凉言辞间无半点私心,更听不出她想报复。
云起南将心疼的目光投向宠爱的小女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但秦氏是他的妻,要是拒绝了云浅凉,岂不是让人觉得他不顾妻子生死。
“青烟,你可愿意?”云起南尊重女儿的意思。
云青烟心底不想,但还是表现得心疼母亲,“只要能让娘好起来,青烟愿意做任何事。”
云浅凉面上一喜,夸赞道:就知道妹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赶紧去收拾收拾,随我走吧。“
云家父女脸色同时剧变,不解的看向云浅凉。
云浅凉蝶翼般的睫毛扇动,一脸纯良,“长期治疗岂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我已有家世,自然不能老是住在娘家,只好劳烦妹妹跟我走了。”
“我看……”云青烟心思百转千回,正欲出言扭转局势。
“妹妹这是不想让秦姨娘好了吗?”云浅凉赶忙截断那些话。
“不是,青烟是怕打扰了姐姐和姐夫。”云青烟回忆起刚才屋内的情况,心里着急。
刚才在屋内一定发生了其他事,云浅凉此番来者不善,绝不能被带走。
“只不过五六日的时间,没大碍。”云浅凉主动上前,一如从前那般挽住她的手,撒娇道:“姐姐许久不曾与你这般亲近了。”
“我去跟母亲打个招呼。”云青烟急欲把手抽回,却被牢牢桎梏住。
云浅凉眼神微变,亲昵的贴在她耳边,威胁道:“想保住秦氏与秦家就老实跟我走。”
云青烟挣扎地动作戛然而止,把心思压在心底,装出欢喜的露出笑容,“爹,我到顾相府住段时间,娘亲劳烦您照顾了。”
“烟儿。”云起南心生感动。
云浅凉亲自跟着人去收拾衣物,拒绝了贴身奴婢的追随,单独把云青烟带走。
马车绕开行人多的街道,行驶在偏僻的道路上,云青烟在马车上如坐针毡,眼神不住在车内打量。
云浅凉与顾亦丞缄默不语,一个靠在马车上休息,一个在看书,气氛只是僵着,寂静冷肃。
云青烟掀开车帘往外张望,见马车行在狭窄的巷子里,巷子边的墙壁都能看的清楚,只是京城诺大,她常年生活在京城只对那些繁华的街道熟悉,这些小巷众多,且都大同小异,实在看不出是京城那条小巷,但顾相府在城南,这个方向不是往顾相府去。
“这不是去顾相府的路。”云青烟用力放下帘子,转身要与闭目休息的人对峙。
“我何时说过带你回顾相府了?”云浅凉睁开双眸,捏捏酸涩的脖子。
从始至终她只说要把人带走,从未说过要带回家,带回顾相府完全是他们自己臆想的误解,与她没关系。
“你要带我去哪?”云青烟紧张的咽咽口水,这会才察觉她的用意,心里生出了后怕,开始反悔,“我不去了,你放我下车。”
云浅凉好笑的看着她,“在我这里,你有商量的余地吗?”
“你要是杀了我,瑾王不会放过你的。”云青烟脑袋急转,寻思如何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