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跪地太久了,起身时双脚抖得厉害,捧着药方的手亦是颤抖的,一张纸好似百斤重。
云浅凉接过数张药方,把药方里每一味药材仔细记在心里,红润的嘴唇微抿。
“看出了什么?”齐太后到底是担心着皇上,问时有些焦急。
云浅凉淡笑摇头,“均是温和清毒的药,不会伤到皇上身体。”
虽药方无法解毒,但不会害人。
御医们束手无策下,被太后强迫开药救人,只能用这类药来搪塞。
云浅凉不赞同这种做法,喝了无害,却不代表能随意喝,毕竟是药。
“你赶紧给皇上看看。“齐太后催促道。
云浅凉视线如不经意间落在桌前般,而后转回来,微提裙摆,朝齐太后跪下,“臣妇可以救人,但请太后让这里的人离开。”
“只要皇上的毒解了,哀家立刻放人。”齐太后摆明态度。
“行医最忌讳分心,且臣妇所用方法有些特别,必须绝对的专心与安静,他们在这里会让臣妇有压力,而无法专心听诊,万一听错些许导致判断错误,用错了药,您杀了我们也无济于事。”云浅凉跪在地上,地面的凉意让她有些不适,可她目光坚决,态度不容商榷。
“倘若你无法解毒呢?”齐太后气势猛涨,痛恨被人威胁。
“臣妇甘愿立下生死状,倘若无法解毒,愿以死谢罪!”云浅凉一点不输气势。
顾亦丞听着皱了皱眉,他以防万一把安国侯府的人给藏起来,却没想到她会主动踏进这个圈。
“来人,拿笔墨来!”齐太后扬声吩咐。
马连亲自去取了笔墨纸张,云浅凉站在桌前亲手写了一份生死状,在落款出签下名字,捧给太后过目。
太后接了生死状,松口放人。
“微臣告退。”五人起身,行礼告退。
走前,骁王与明王客气地朝云浅凉点头,她只是含笑站在太后身旁。
顾亦丞朝她招招手,云浅凉视线望向太后,见她僵硬地点头,才迈步走向顾亦丞。
顾亦丞勾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把发丝勾到而后,低声道:“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回去,懂?”
“我知道。”云浅凉顺势理了理右边鬓角的碎发,“明日到宫门外接我。”
“一言为定。”顾亦丞幼稚的伸出尾指。
“幼稚。”云浅凉吐槽道,还是伸出小拇指勾住那根尾指,草草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亦丞抿唇,内敛的笑笑,“嗯,一百年。”
“烦得很,赶紧走。”云浅凉强硬地把人推开。
顾亦丞离开后,齐太后把罚跪在床榻旁的御医给赶走了,但她与程皇后两人还在殿内,一动未动。
“太后与皇后也请回去休息。”云浅凉垂首做出恭送的姿态。
程皇后把绢帕放进铜盆里,起身离开床榻,到太后面前将她扶起。
“云浅凉,记住你说的话。”齐太后负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