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风这么一说,小雪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小雪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她虚弱地靠在床头,吃力地说:“那……那如琴会同意吗?”
“我想她是善解人意的女人,你放心吧,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刑风说道。
“那就好,”小雪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说,“如果能这样,自然是最好了,我就更放心了。叮铛的事情你不要内疚,也希望你好好和如琴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只是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喜欢你,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喜欢你的资格,但是你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坦荡、最光明磊落的男人。叮铛如果你长在你身边,我……我就放心了。”小雪吃力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叮铛的,不会让叮铛受任何委屈。”我说。
“嗯,叮铛如果有福气,有如琴那样的女人做母亲,也比我当他的妈妈强。”小雪勉强笑了笑,笑容凄惨无比。
“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叮铛心里的分量,我们都知道你为叮当付出了多少。小雪,不要说这种话了。我和如琴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叮铛,我来的时候给如琴打过电话了,她也是这个意思,你放心吧,她会谅解的。”刑风说着说着,也不禁哽咽了起来。
小雪伸过手来,刑风紧紧握住了小雪的手,小雪笑着说:“要……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太开心了。替我谢谢如琴,谢谢她能接纳叮铛,也谢谢你。”
“别说这样的话了……”刑风再也听不下去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很快稳住了情绪,对我们说,“我去和叮铛聊聊,你们聊。”
我不知道刑风和叮铛会说些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两个男子汉之间的对话吧。刑风来过以后,小雪的最后一桩心愿便已经了了。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夜晚,小雪被我们紧急送到了医院,但是我们都明白,已经来不及了……小雪,就这样在我们所有人的守护下仙逝了,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被癌细胞吞噬得萎缩不成样。
我翻到她的日记,上面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一行字:“永别了,世界。”
我们为她处理了后事,奶茶店也转让给了别人,她为叮铛留下来的一笔钱我们为叮铛办理了一笔基金,留给叮铛成人后备用。
本来我和小画决定供叮铛上学的,但是刑风和大姐表态,说叮铛以后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他们会负责叮铛的全部开销,让我们不用担心。
小雪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是希望我们能够把她的骨灰撒到大海之上,于是,我们包了一条船。在那一天,我们都身穿白衣,在大海上唱着小雪生前最爱的一首《女人花》,把她的骨灰洒向了大海,还她最后的自由……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世间的每一个女人都渴望着安稳舒适的生活,都渴望着有一个人男人能给自己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都希望免受惊苦免无枝可依,然而……不幸与幸福总是相伴而来,圆满的人生,又岂是那样容易获得。
小雪的去世,让我更是倍加珍惜现在与靳言的这一份相濡以沫的情感,也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女人,对男人爱得那么隐忍而小心,只敢在安全的距离里小心翼翼的仰望却从不敢靠近,这样的爱是多么令人心疼。
我感恩,更庆幸。幸福,有时候靠的不仅仅是缘分,更是运气。被疼,真的是一种运气。
小雪离开后,大姐和刑风把叮铛接到了家里,让叮铛从此和他们一起生活。小雪的去世让叮铛倍受打击,不过在大姐和刑风的照顾下,叮铛渐渐开始适应崭新的生活,他和妹妹晓晓的关系变得非常融洽。
大姐和我单独住过一夜,谈了这件事情的感受。那一晚,大姐说:“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而我们,一定要练就对欣然接受命运的能力。幸福,一半要争,一半要随,有些事必须坚持,而有些事你不能去推脱。”
大姐从未问起过刑风和小雪的事情,大姐不是那种爱刨根问底的女人,所以关于这件事,大姐和刑风之间并没没有过太多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