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晨雾缭绕,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欧阳庆早已起床练剑。
他想快些恢复功力,好早些赶回天音阁。
詹眉给的解药确实不假,虽然毒并没有被完全解掉,但他的力量恢复了许多。
詹眉静坐在那摇摇欲坠的木凳上,目光穿透晨光,凝视着欧阳庆那专注的侧脸和结实的臂膀,她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似乎在默默揣测他的心思。
她从从破晓的第一缕微光到太阳的金辉洒满大地,欧阳庆的身影始终伴随着剑光闪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拔剑与收剑的动作,简单却充满力量。
拔剑一千次后,欧阳庆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往破旧茅草屋走去。
詹眉起身,面带笑容地看着欧阳庆。
可欧阳庆只是与她擦肩而过,连话都似乎懒得说一句。
詹眉也不恼,只是似乎在撒娇道:“我不想再吃野菜了。”
欧阳庆依旧没说话,默默穿好上衣,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往门外走去。
他并不说自已要去哪,但詹眉也不问。
詹眉不但不问他要去哪,也不跟着他去,只是目送他往远处走。
待欧阳庆的身影消失在詹眉视线中时,詹眉提起空了的木桶去河边打水了。
依旧只打了半桶水,回来时依旧晃荡掉了许多,詹眉裤腿和鞋子又被打湿了。
她将水桶放在屋前,而后脱了鞋袜露出白皙的双脚,默默坐在破旧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欧阳庆离去的方向。
过了大约一盏茶功夫,欧阳庆从远方归来,手里提着一只死掉了的野鸡。
詹眉露出笑容,起身迎了过去,仿佛在迎接等待许久的情郎。
欧阳庆将野鸡递给詹眉,道:“你想吃,自已做。”
詹眉并未伸手去接野鸡。
她咬了咬嘴唇,道:“可我不会,我只有一个时候才会进厨房。”
欧阳庆问道:“什么时候?”
詹眉低下头,道:“下毒的时候。”
她以一种娇羞的语气说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欧阳庆愣了愣,将手收回,走向茅草屋,坐在凳子上,将剑放在地上。
他看了看詹眉的鞋袜,道:“拿走。”
詹眉闻言,将鞋袜放在太阳更充足的空地上。
欧阳庆默默地拔着鸡毛。
詹眉也不闲着,捡着干柴。
鸡毛拔光了,也生起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