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你的东西,你说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苏珍宜在旁一脸不信。
不过她内心其实已经十分诧异。这帕子确实是她花了点手段,从家庙中的小尼姑手里骗来的。苏昭宁如何瞧一眼就能得知?
苏昭宁回望了苏珍宜一眼,笑道:“三妹妹说得挺对的。是我的东西,当然我说了算。”
苏珍宜顿时有些被噎住。
她在口舌之争吃够了苏昭宁给的苦头。这一项功夫,苏珍宜已经是自认不如。可事实在这里,她可不相信光靠口舌功夫,苏昭宁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这帕子不仅是家庙中的旧物,还绣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苏昭宁将给苏颖颖擦嘴的那帕子拿起来,有意无意地给众人看,“承蒙三妹妹教导,我后面的帕子都是用的双面绣功夫。这旧物,只是用来包裹东西做个布用罢了。”
“三妹妹,这帕子是从家庙中的小尼姑那得到的吧?”苏昭宁笑盈盈地问苏珍宜。
苏珍宜质疑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却是生生咬住了,强行转换了话题:“你怎么……怎么……怎么证明?”
“需要证明吗?”苏昭宁将帕子递到白氏旁边的侯夫人大黄氏手中,说道,“伯母是女红好手,且看看这帕子绣得如何?”
大黄氏接过那帕子,两面都看了看,答道:“昭宁的功夫又精进了。”
“这又能证明什么?”苏珍宜饶不肯认输。
此时,就是最心机浅的苏柔惠也明白了过来,她大声嗤笑道:“三姐姐你拿出这帕子,无非就是想说要么是二姐姐给了周二公子做定情信物,要么就是随身佩戴掉下来的。二姐姐的新帕子绣得这样好,带那旧帕子、用那旧帕子作甚?”
“合着三姐姐你送心上人的都是给差东西、旧东西呢?”苏柔惠如今最瞧不入眼的可是苏珍宜了。
虽然苏珍宜议亲的对象并不是她所中意的周大公子。可是前有清泉寺倒戈之仇,后有踏春行争夺之举,苏柔惠巴不得踩死这外面来的呢!
白氏听到这里,自是明白了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婆媳之间不同的喜好。她是个通透人,今日的目的为的是泼了脏水到长安侯府和定了儿子的心上人回去。
长安侯府的内斗,白氏乐得只做个旁观者。
她一字不发地只是静静坐着。
那波澜不惊的表情让苏珍宜心底一片发凉。
肯定白氏与苏昭宁已经狼狈为奸了!
她们、她们就是想要自己嫁给那丑八怪!
不行,绝对不行!
苏珍宜脑子转得飞快,但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她彷徨无助地望向厅中的所有人,目光从苏柔惠、小黄氏、苏柔嘉、大黄氏身上一一过去,最后停留在侯老夫人身上。
整个长安侯府,最看重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侯老夫人了。
苏珍宜别无退路,只能赌一把侯老夫人的倾向。她恨然地朝苏昭宁道:“二姐姐非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说完,苏珍宜就站起身,假意要往旁边的凳子上撞去。
“我的三丫头,你要这样,可要挖了祖母的心头肉了!”侯老夫人忙站起身去亲自拦苏珍宜,她口里也是心呀肉呀地喊个不停。
侯老夫人这十分明显的态度让白氏只是扬了下眉,她甚至都没有抬眼看这闹腾的祖孙一眼。
被苏珍宜拼死控诉的苏昭宁也是十分淡定。她拿着自己的帕子,坐回了苏颖颖身边。
表面全神贯注在给妹妹剥果子,实际上留意着厅中所有人举动的五姑娘心里微微惊了惊。
她二姐姐竟有这样的定力。想来,此局,三姐姐要必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