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领着邢大爷和珍珠一起约了吴律师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二次见面,没必要穿西装了,吴律师穿了一件墨绿色的polo衫。这件衣服紧绷在他身上简直就像他的皮肤,两块巨大的胸肌之间把衣服崩出细小的皱褶,一根筋肉分明的脖子从两片小小的领子上头伸出来。
眼见如此的庞然巨物出现在眼前,邢大爷轻轻地吐出一个赞叹:“唔。。。。。。”
珍珠呆呆地望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他。
“您是。。。健身爱好者?”我小心翼翼地问。问完自己心想,这不废话吗。
“我的业余爱好是举重。”他说得相当坦然,“为了取得更好的成绩,就得保持足够的训练。”我敬佩地望着这个我人生中无论从生活中还是从网络上认识的第一个以举重为业余爱好的人类。
珍珠已经摸到了吴律师赤裸的胳膊,那条胳膊大概有我的大腿那么粗。当然我的大腿本来就不是一般的粗。可能那个触感让她感觉很好,她就把整个身子探出邢大爷的手臂,两只手一起摸。
难说珍珠的触摸吴律师到底有没有感觉到,他正襟危坐,直视着我,意思是,我可以卡碍事谈正事了。
“我昨天和我丈夫见过面了,也见到了他的律师。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生的,所以孩子的抚养权这码事,跟我们的离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不对?”
“是的。”他点点头。
“我有一种直觉,我丈夫好像已经和他那边的离婚律师是恋爱关系。我向他母亲旁敲侧击了一下,可以确认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这个离婚律师,我拿不准。”
“这事交给我。”吴律师言简意赅。
“啊?”
“我会帮您调查清楚。”他耐心地补充。
我突然脑补吴律师身穿浅卡其色风衣,头戴卡其色礼帽,低低地遮住脸孔,手持古老的胶片照相机,站在王晓的家门口,偷拍他和蛇精卿卿我我的画面。当然,站在门口的吴律师,显然跟山一样大。
“我。。。我是想,如果他和律师有恋爱关系,那女方肯定希望这个孩子别养在他身边。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法律我是真的不懂。可是没凭没据的养着孩子,我实在放心不下,哪怕能给孩子姥爷一个保障也好啊。。。。。。”
“。。。。。。”
吴律师低下头,从他的两坨胸肌往下看。珍珠已经爬到他怀里,费力地掀起他的衣服,从下头把小手伸进去,抚摸他的腹肌。
“别别,快回来,我和叔叔谈事呢!”我伸手就扯珍珠的脚丫子。
“您如果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吴律师说。他脸孔黝黑,虽然我看不出他脸红,可直觉他就是脸红了。
“第一次有宝宝不怕我。”他说。
说着他小心地伸出一只铲子大的手,珍珠立马高高兴兴地抓住他的手指,捏着他的手掌,还把他的手指头塞进没牙的嘴巴里咬了一口。
婴儿的嘴巴虽然没有牙,但我们人类的咬合力实在不容小觑。我每天用手指带着指套给她刷牙床的时候被她咬过,别说,真不是一般的疼。
吴律师被咬了却脸不变色心不跳,只是淡淡地对我说:“请您放心,我的手很干净,接近无菌。”
啥。。。
一般没有人会说自己的手接近无菌这种话吧?
我顾不上震惊,嘴巴叫唤着:“不。。。不行,不能咬叔叔的手!”
可惜吴律师和珍珠两个人,你情我愿,珍珠就高兴地把他的巨手当成了最最好用的咬咬胶。
我和邢大爷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珍珠如攀岩一般在吴律师的怀里玩耍,她甚至还颤颤巍巍地爬上他的胸膛(吴律师非常配合地向后躺卧),去拔吴律师的眉毛。
吴律师终于感觉有点疼了,他“嘶”了一声,然后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了。
这位庞然大物,裂开嘴巴,露出了堪比北海道最北境没有小狐狸踏足的新雪一般的牙齿。
“程女士,孩子的父亲是唯一合话的监护惹。除非您能证明他上失了监护能益,或德证明这个孩子不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