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最近在纠缠我。”我对吴律师说,“说纠缠夸张了点,总之满嘴胡话,十几年没说过这种胡话了。”
“什么胡话?”吴律师双眉僵硬,隐隐散发出杀气。然而珍珠仿佛很喜欢这股杀气,她兴奋地嘎嘎直笑。
“说什么想我,不能没有我,想经常跟我见见面。”我说着都觉得恶心。
“我怀疑他跟女朋友交往不顺利,可能要黄。黄了之后,以后的财富飞走,以前的财富又分给了我,所以可能未雨绸缪着想复婚。”
“我帮你调查。”吴律师进入战斗状态。
“别别别,”我开始明白吴律师投拍并不穿传统风衣,而是穿着跟背景融为一体的保护色服装,譬如周末他就穿了迷彩,那么大块儿迷彩肯定是看不到的,“我还是甭花这冤枉钱了。”
“不收你钱,这是我的兴趣。”
我看着他肩膀上的肌肉都鼓起来的样子,心里无限纳闷。
“谢谢你,”刘先生没头没尾地对我说。
“谢我啥玩意?”我一头雾水。
“你在专栏里提到了我们早教中心,这周会员一下就多了好多。嘿嘿嘿。”刘先生笑得很傻,“这算是写软文吧?我是不是得付你钱?”
“可别这么算,”我说,“接广告得通过我们主编,别回头再把我的饭碗折进去。”
“好好好,不算写软文。”刘先生改口顺畅,“下次我找你们主编请你帮我写软文。”
“那也别,我还盼着接大早教中心的推广呢!”我没心没肺。
“回头你带着珍珠来玩,随便上课,我不收你钱。”他说。
我并没有带珍珠去。收我钱还好,不收我钱,我可就没脸去了。
我们每个周末都跟着刘先生去郊外玩,他请我千万别多想,只是让孩子们一起玩。
户外运动对两个小孩子都好,他们爷俩也想吃我做的好吃的,这个理由我觉得很棒,毕竟我不是蹭车吃白饭的。我们除了开车进山,还会去其他很多空气环境都好的地方。有时候去采摘,有时候去漂流。小朋友们都很开心,周末的早晨,俩孩子一见面,都高兴得原地乱蹦。
等爷俩吃过了孜然羊肉、酸汤肥牛、油焖大虾、蒜香烤鱼之后的一周,有一天下午,刘先生突然给我打电话,支支吾吾,又非常惊慌。
“特别不好意思,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接一下桃桃?早教中心有一个小孩摔伤了,我得陪着家长带去医院。”
“啊,摔得严重吗?”
“头磕破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桃桃你放心,如果需要律师我也有资源。”我说,“有什么能帮忙的随时说话。”
“谢谢你。”他说。
我和邢大爷带着珍珠去接桃桃,小胖子已经在幼儿园门口哭了,看到我们过来,一秒钟转过身子擦眼泪,想装作没哭过的样子。
“阿姨我想吃鸡腿。”他拉着我的手说。
我看着他哭得眉毛红红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鸡腿都给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