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头上绑着白布抹额,正安坐在院门口儿二哥。
淑玉捧着一杯白开水,神色很悠然。
“二哥……”他有点扭捏,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同样是诊脉,为何那女人怜惜二哥,可对自己却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态度?
淑玉抿了一口白开水,之后老神在在地问道,“想知道为什么?”
他眼神一亮,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淑玉意味深长道,“你小瞧了她的医术,我是真头痛。”
“呃……”
越宁又沮丧了。
淑玉看向正在院子里喂鸡的六弟梁逸宣,鸡鸭鹅全是董惠莹之前从镇上买回来的。
他状似漫不经心道:“我观近日天气回暖了不少,河边的水,有些凉,但不是很冰,倒适合洗个澡。”
越宁瞅着他,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淑玉眉尖轻蹙,随即又一声轻叹。“越宁,我看她说的不错,你是真有病,脑子有病,这种病没法治,认命吧。”
旋即,他不再理会鲁钝的五弟,径自转身回屋去了。
他这身子,偶尔出来走走尚可,但千万不能在外面吹太久的风,不然若病了,不仅苦了自己,还得让家中弟弟们跟着操心。
淑玉一路轻咳着回了屋,而越宁则是想着二哥对自己的鄙视、莫名被毒舌了一句,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最后又瞄了一眼正在灶房洗菜的董惠莹……
等等,河水?洗菜?
电光火石,他陡然间茅塞顿开。
原来二哥是这个意思呀?
这天晚上,家里人都睡着了,越宁鬼鬼祟祟地摸出家门。
他将自己剥了个干净,看着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粼光的河水,咬着牙冲进河水中。
他在河里泡了大半夜,脸都冻的快青了,直至天亮时,才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这下可以了。
“阿嚏。”
火速穿好衣服,他吸了吸堵塞的鼻子,但眼神竟是亮亮的。
早上,董惠莹洗漱之后,熬了一锅白米清粥,又烧了两道小菜。
她今日起的比较早,早餐做好时,梁家兄弟都还没有醒。
米粥和小菜在灶上温着,她伸展四肢,又压了压腿,热完身后,就冲出梁家,开始晨跑。
可能是前阵子在山里溜达惯了,她现在有点坐不住,不过晨练也挺好的,好歹能强身健体,也省的自己一身本事因为长久不用而生疏了。
逸宣醒来时,董惠莹还没有回来。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先是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二哥淑玉,帮二哥拉了拉被子,然后才拿起白色的外衫。
“咳咳,咳咳咳咳……”一大串闷咳喷出了胸腔,越宁睡在地上,正抱着被子哆哆嗦嗦,身体微潮,脸色也很不正常。
“五哥?”逸宣吓了一跳,看五哥的样子竟像是生病了。
“咳,逸宣……”越宁嗓音沙沙的,他眼睛红的像兔子,身体烧的仿佛能喷火。
逸宣摸了一下他脑门,热度很高,烫的惊人。他立即起身,“我这就去找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