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一抽,这老婆子恶不恶心?
“董大宝,亏我还曾和你称姐道妹,我朱杏芳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又是如何对我的?”她露出个奚落的表情,“梁家男儿五大三粗,个顶个的一米八多,身高比得上我大元女子,我朱杏芳又不是瞎了眼,能看得上才怪。况且,那个梁逸宣,他还是个瘸子,我朱杏芳若是想要男人,只需拿出几个铜板,十里八村未出嫁的汉子还不是随便我挑,我何至于对他下手?”
“梁六郎他勾引不成,被我送上名司监,你因这事而恨我,并且还仗着力气大,身手好,便抓了我,关在你家的柴房,我可真是错信了你,万万没想到,曾经被我真心拿妹妹的小妹子,心思竟是如此的歹毒。”
董惠莹甩都没甩她一眼,气定神闲。等她嘚吧完了,她才抱拳看向堂上的韩官人。
“官人,朱杏芳为人专横,心胸狭隘,逸宣腿是不好,但容貌端正,比得上大多数男子。朱杏芳对逸宣兴起色心,还曾想用两吊铜板买下逸宣一夜,在被草民婉拒后,她因事败不甘心,散布谣言欲毁谤逸宣之清誉。这些全是事实,只需官人派人走访一下,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董惠莹冷静镇定,她继续说道:“朱杏芳为人如何,草民不好评说,但她性情跋扈而恶劣,这在我们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又是一个贪色的,往日被她轻薄的男子,不管是已出嫁的,还是待字闺中的,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还请官人明察。”
朱杏芳有点慌,她底子不干净,但自己曾对董惠莹起杀心,这事若是查清了,自己就算能逃一死,也逃不过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官人!这董大宝巧舌如簧,但草民真是清白的。”
董惠莹掀了下眼皮,凉凉道:“当日在山上,草民与梁家四哥在一起,朱杏芳先是推了梁四哥一把,草民心急于救人,可这朱杏芳却将草民踹下了悬崖,使我二人险些丧命。其人心性之险恶,早已是笔墨难书,还请官人为草民做主。”
自始至终,董惠莹的态度都不卑不亢。她自称草民,她跪在堂下,可她背脊笔直,完全看不见一丁一点的卑微,并且她还相当的镇静,展现出来的气度,也叫韩官人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韩官人宣了梁浩铭进来,梁浩铭看了董惠莹一眼。
韩官人问道:“此事当真?”
浩铭颔首:“确有此事!”
他平日虽寡言,但遇上正事却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韩官人面无表情看向朱杏芳,官威甚重。
朱杏芳哆嗦了一下,当她和韩官人对视,因心中有鬼,她直冒冷汗。但她打定了主意,抵死不认。
朱杏芳喊冤:“官人,董大宝是梁家的婚契者,自家人自然向着自家人。她与梁浩铭乃是一丘之貉,二人串联口供,这是想存心必死草民啊。”
韩官人足足审了一个时辰,但朱杏芳和董惠莹各持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