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江堤之上。
暴戾的白日留下的温度尚未褪去。黑夜里,连山过岭的钢铁闸门上,萤火虫丛中。身着军绿色大衣的巡查人员正牵着钢索屹立在千百吨的钢铁城墙上。
神俊的猎犬低着头依偎在他的脚边。
两盏几十万流明的探照灯悬挂在他们头顶,这一轮的巡查还没有开始。光柱的余亮映照出战士火炬般的眼睛。
他站的笔直,钢头作战靴像是扎根在同样由钢铁锻造的船闸里了,整个人像是像一棵松树,坚毅地镇守在这清凉的夏夜。他是在镇守共和国的关隘啊。
船闸的另一侧传来脚步,这脚步声由远至近,越来越近…快到跟前才发现这是另一位战士,这位战士的脸上带着同样的坚毅,这是独属于军人的从容。
在确认了此人的身份后,他们有条不紊地交接工作。他递过钢枪,战士向战士敬礼,然后他踏着正步融进了黑暗。
探照灯开始运作,左右摇摆。这一轮巡查开始了,接岗的战士走下船闸,牵着猎犬巡视江堤。
白飒飒的灯柱掠过江堤下面的草丛。
他们的巡逻速度实在不慢,很快开始巡查这处江段。猎犬左嗅嗅右嗅嗅,并没有发现异样。于是它摇了摇尾巴,走了。
草丛中心的狗尾巴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们走了?”瓮声瓮气的男声。
酒德麻衣一把拽下头上的杂草,“走了!”
“那就好。”路明非如释重负地松开手上的单马尾。
他跺跺脚,唉声叹气地捶着自已发麻的大腿。
路明非感到大腿里有蚂蚁在爬,酥酥酸酸的,他们在草丛里蹲的太久了。
酒德麻衣终于有机会整理自已如同鸡窝一样的头发了,从探照灯光射过来路明非就一直抓着他的头发。
她咬着从马尾里跑出的头发,解开束带,把它们重新绑到一起。
“来这里干嘛?”酒德麻衣一边咬着头发一边问。声音残念。
她很费解,路明非这家伙一下了飞机就要她上高速。先不提他们摸上江堤用了多长时间,光开车她都开了四个小时!356公里!
光是想想她都要吐了。在阳光下暴晒了两个小时然后马不停蹄的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再结实的人也经不住这么造,没吐出来已经算是她酒德麻衣身体素质好了!
“你不是知道吗?老板没跟你说?”路明非大呼小叫,“璐璐老师,老板没说这底下埋着的是谁吗?”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知道了你还问?咱们来肯定是要下去啊!”
路明非开始脱衣服了。他擦拳磨掌,看样子要大干一场。
看着路明非光溜溜的脊背,酒德麻衣汗颜。
“你就这么下去?”
她扶额。
路明非回头看她,“不然呢?”
“下面水压很大,不带护具的话。即使是我也要开启“冥照”才能勉强活动。”酒德麻衣伸手摸了摸路明非身上的排骨,“至于你,能顶住吗?”
夜风习习,他们听到水洼旁的蛙叫。
“催牛也不嫌害臊,”感受着酒德麻衣手上的温度,路明非立刻嘲讽,“你扪心自问你那还是“冥照”吗?你老板给你升级过了!放星际里你这家伙就是开局无限矿!开挂狗有脸嘲笑我们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