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灼瞳孔微沉,晦涩不明,他深深地凝望着眼前人。
片刻后,他平静地开口,声音寡淡,“戚老爷子来得正好,戚小姐在这又哭又闹的,我还真不好办,就劳烦您给领回去。”
戚长荣瞥了一眼红肿着双眼的戚枝和奄奄一息的谢知韫,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我的人都得带走。”
随即对着沈明灼一笑。
只是那笑容算不得很和善。
他的意思显然。
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沈明灼微微侧头看着地上的谢知韫,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墨黑的瞳孔骤缩,宛若漩涡般深沉,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他,谁都带不走。”
戚长荣面上依旧是笑意,却让人后背生寒,他拄着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沈总,我这女儿确实是娇惯了些,可她毕竟是我戚长荣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本就可以娇纵。”
“今天就连我这么宝贵的女儿,都在这给你下了跪。”
“还有什么恩仇,是泯不了的。”
戚长荣字正腔圆的开口,明明已经是五十多左右的年纪声音却仍高昂浑厚。
大有不放人就僵持到底的意思。
沈明灼漆黑的瞳色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握着枪的手越来越紧,脊背紧绷着,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甚至用力到有些抖颤。
最后,他还是泄下了力。
“放人。”
这时,听到命令的数十名保镖全体退开。
戚枝赶忙快步走过去,半跪在谢知韫身旁,轻轻摇动男人的手臂。
“谢知韫?”
“谢知韫!”
看到没有反应的男人,她有些崩溃回头大喊,“去医院!”
……
三个小时后。
南城医院。
戚枝脚步沉重地推开病房门。
朝病床看过去。
半个小时前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男人已经睁开眼,他脸色惨白,左手在输液,右手是包扎的绷带。
戚枝默默地看了眼他的右手,又走到床边,她努力扯了扯唇角,不让自己的神色表现出什么异样。
“感觉怎么样?”
谢知韫眼神空洞洞的,麻木地看着窗外,好像摒弃了一切外来的信息。
他没有言语,偏过头去。
戚枝知道他可能没有多大的心情。
便径直的在椅子上坐下来,她语气温柔,“吃水果吗?给你带了点。”
她拿起小刀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