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茗这双手,从来都是握笔作画写字,好看的很,沈卿看见那肩膀上可怕的伤口,心疼不已。
“明明就是个读书人,还要为我挡刀!”沈卿眼泪止不住的流。
“卿儿你别哭了,我心疼。”季晟茗抹了抹她的眼泪说。
谁知沈卿一愣,哭的更大声了:“你还心疼我,你管管你自己吧,都怪我不好,都是我多管闲事,咱们现在又没有麻药,你这伤口要缝起来,这怎么办啊!”
沈卿只能先给他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
正苦恼的时候,萧炎又敲门进来:“季兄,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还有一味宫里带出来的玉兰膏,可以止痛止血,我看你那伤口定是需要缝针,涂上这个就可以缓和一些疼痛。”
沈卿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药膏,她拿过来一闻,确实有与麻沸散相似的草药味,顿时喜出望外,“这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王爷。”
沈卿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刚才那位老大夫,只见他提着药箱。
“娘子,可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老夫从前是军医,治疗外伤这一事上,倒是有些经验的。”
沈卿一听,立刻点头:“那可真是太好了,其实我并不是大夫,只是懂得一些方子,有您帮忙真的太好了,有劳大夫了,谢谢!”
沈卿立刻退到一边,和老大夫一起为季晟茗治伤。
老大夫看她哭的眼睛通红,安慰道:“夫人放心,我瞧着公子这伤的地方凑巧,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而且有了王爷这玉兰膏,老夫定能让公子连个疤都不留的。”
“是啊,卿儿,你别哭了,我一点儿都不疼了!”季晟茗面色惨白,沈卿看着更难受了。
等老大夫给他包扎好,沈卿道谢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收拾了屋子里带血的布。
“夫人,老夫这些日子就在这村里住下,过两日再来叨扰您。”老人站在院子口道。
沈卿明白这老人是冲着她治疗萧王爷母亲的办法来的,医者仁心啊。
“今日多谢您老了,您后日再来,到时候我定会告诉您我是怎么治疗娘娘的病的。”
老人一听笑道:“娘子聪慧,知道老夫的心思,那就多谢娘子了。”
沈卿去跟江彦江黎说了几句话,确认角角已经跟着江黎睡下了。又急匆匆的跑进屋里看季晟茗。
季晟茗见她一刻都没停过,忍不住开口:“娘子,你歇一歇。”
“你就是个笨蛋!”沈卿看他面容憔悴,又忍不住哭了。
这男人一向这么白白净净的,被人生生砍了一刀,沈卿心疼死了。
“我也是想护着你啊,娘子你就不要骂我了。”季晟茗说。
“那你也不能这样用身体挡着啊,我跟你成亲这么久,我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你掉,我这么宝贝的男人被人伤成这样……”沈卿泪珠子不停的掉落。
“娘子!”季晟茗叫她,嗓音醇厚,还是那么好听:“娘子,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你这么好的女子,上一辈子我不住你,让你那么痛苦的死去,你不但不怪我,还跟着我颠沛流离,从前我时常会想你当时有多疼,今日这一遭,我总算是知道那有多疼了,你当时比我疼多了,对不对?”
沈卿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忘记了,不疼了,不疼了。”
季晟茗摸着她的头发,也忍不住落泪。
“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着喝着,玩着,闹着,好不好?”沈卿瓮声瓮气问。
季晟茗点头:“好,真好。”
哭了好一会儿,沈卿才一抽一抽的停了下来。
“饿不饿,我给你做面吃好不好?”沈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