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氏公司。
有时候人的想法大概就像是青梅竹马间差一点就就能捅破的窗户纸一样,仅仅是发生了一点偏差想法就能变得天差地别。陈枫之前有多想见到陈漓现在就有多后悔来。
他看了一眼陈漓面前办公桌上摆着的文件,冷汗从额角划下都不敢伸手去擦,证据被明摆着放在眼前,陈枫没法做出有效的反驳,只能祈祷着,大姐还是喜欢他的,他随便解释解释,大姐肯定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放过去。
毕竟那个陈隐算什么呢?半路出家想来鸠占鹊巢的家伙,人跟人的感情都是要相处的,他没跟她们相处过,她们就不喜欢他陈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谁能指责?这感情是不可以强求的,他,陈枫,才是被陈家认可那个的儿子。
这么想着,陈枫就将自已慢慢说服了,他镇定下来,解释道,“大姐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哪有做过这种事。”
“是,我是请了水军。”陈枫眼神微微游移了一下,不再看陈漓的表情,这样也让他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说起谎来也更顺畅了,“但那都只是用我的零花钱买的,大姐你也知道,我在网上风评不好,我就只是想让他们帮忙引导一下风向,大姐你说的黑陈隐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一直都很喜欢陈隐哥的,什么都愿意跟他分享,虽然陈隐哥总是不太领情,可我也从来没因此怪过他,大姐你应该是误会了吧。”
“误会?”陈漓反问。
她光是看着陈枫的动作都知道他是在说谎,更何况她这里证据确凿,是什么给了陈枫一种她会相信他的错觉?
“是不是误会你自已心里面清楚,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有就是没有,大姐你就算想冤枉我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我这次来公司的时候,好多人都没跟我打招呼,我又怎么可能用的动他们?”陈枫咬死了口,总之就是不承认真的做过那种事,陈颜那的录音笔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他怕自已要是承认了,又在陈漓这儿也留下把柄。
他能抢得过陈颜的东西,但是陈漓的他肯定抢不过,她行动自如不像陈颜只能坐轮椅,力气还比他大,陈枫不想去赌。
“好,好。”陈漓到现在,反而笑了,“这些文件之后我会给爸妈也看一遍,你做好准备吧,好好找找理由,多想想该怎么跟爸妈解释。”
她说,“你请水军这件事,我在你还没参加综艺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些水军就是我拦下来的,也是我吩咐的公司的人不要再听你的话,你以为我能接受你这些蹩脚的借口吗?”
失望到了极点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陈枫如果真的承认了错误,承认了是他做的,再认真对她,对小隐道歉,她可能真的会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么多年的相处不是白白产生的,她也真心实意的把陈枫当做弟弟疼爱了那么多年,养只狗这么多年了都该有不少感情,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又怎么可能真的对陈枫完全无情。
可大概是天意吧,陈枫不愿意承认自已的错误。
也好,对于小隐来说,陈枫本来就是那个抢占了他的位置,还屡次,没错,屡次,屡次害她的人。
冷静下来后,一切都好像豁然开朗,以前没注意到的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被从记忆深处翻出来,陈漓知道,这并不是陈枫第一次试图对陈隐下黑手。
她又凭什么在这两个人中间摇摆不定,想要让小隐接受她的同时也想跟伤害小隐的人继续友善相处?
也许已经是时候做出选择。
陈漓站起身,因为他们谈话的关系秘书退避到了门外,见她出来,喊了声“陈总。”
“嗯。”陈漓应了一声,有些疲惫,又觉得有些放松,“以后不允许再放陈枫进来,清晰的照片我之后传给你,你让保安和前台都认一下。”
秘书文安安不知道这一系列是怎么产生的,怎么突然陈枫就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小少爷变成不被允许答应要求,又变成连陈氏大门都进不来了。
但她知道这事跟自已关系也不大,轮不到她来关心上司的家务事,点头答复后就直接进去让陈枫离开公司。
“凭什么…你如果要撵我走就让大姐来跟我说,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秘书,你现在敢撵我信不信我之后——”
文安安没耐心听他的话,直接喊了保安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挤进来,陈枫立刻收了声,看那些保安作势想对他出手,立刻不敢再继续赖着,灰溜溜的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走了出去。来时候有多急切,走时候就有多不情愿。
短发女人在拐角处等着陈漓,一看她出来就连忙凑了上去,“陈总,您为什么要开除我?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哪怕有补偿的钱,短发女人也完全不想离开陈氏,陈漓对员工一向不错,她的能力又只是一般,脱离了陈氏,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得到像这样的待遇。
陈漓反问她,“你知道谁是你的老板吗?”
“当然知道了陈总。”
陈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开除你的理由。”
这时候,陈枫也被一群保安压着走了过来,他倒是想再跟陈漓说几句话,奈何被一群大汉虎视眈眈的围着,最终也没敢开口。
短发女人看到这个情况,又想起之前陈漓说过的不允许同意陈枫要求的话,总算明白了自已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觉得,姐弟之间哪有隔夜仇,陈漓说的都是气话,陈枫都主动来找陈漓了之类的。
可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就算她现在再后悔,也难以重新回到陈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