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摇摇头,“不然你以为天上会掉烧饼啊。”
“跟我来吧,回家说。”外面不方便多说,杭彦将人带回了院子。
回到杭家,杭彦吩咐裴顺,“把你的衣服找一身来,先给他穿上,过两日我在给你们添置点。”
“是,公子。”
别看这少年瘦弱,但是个子却一点都不矮,和裴顺差不多,相比之下庄天就有些矮小了。
少年一愣,然后突然跪在地上,“多谢公子,日后小子定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杭彦笑笑,这是个聪明人,他还没说,他就知道了他的打算。
庄天反应不及,他看看杭彦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少年,他以为杭彦只是将人带回来问话,怎么这少年就跪下了,跪下来就算了,效犬马之劳是什么意思?
这人也太会顺杆爬了吧!
“公子……”庄天想要说话,杭彦抬抬手,打断他。
庄天听话,裴顺木讷,杭彦还需要更多的助力,这一年多就是杭彦给这个少年的考验,在如今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候,他活下来了,也就通过了杭彦的考验。
虽然有他偶尔的帮助,但是也不可否认他自已的能力。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杭彦问道:“当初那块布条,可是你写的。”
少年低下头,“是公子,小子当年受了您的恩惠,便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报答您,所以经常跟着您左右,也是偶然听到了些您邻舍的交谈,这才多此一举。”
少年说话也很是给杭彦留颜面,杭彦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觉得这小子办事说话都自有一套章程,倒是个可用之材。
“你以前读过书?”
少年点点头,“读过一些,后来家中变故,便不再读了。”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少年摇摇头,将自已的身世说给杭彦听。
少年名叫范康,父亲还是个童生,可惜一直考不中秀才,就在村子里给孩子们启蒙。从前范康的心愿是自已考中秀才,知道自已没有那个天分以后,便将希望寄托到了范康身上。
可惜范康也没什么天分,怎么学都学不进去,范康的父亲后来郁郁而终,母亲和两个妹妹也在逃亡的路上饿死了,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人。
范康突然给杭彦磕头,“公子,我知道您心善,未来也不会屈居一隅,您今日收了我,我也是心甘情愿做您的奴仆,范康愿入了奴籍,一生跟随您。”
杭彦不会烂好心,范康既然主动开口说了自愿入奴籍,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你先去洗漱吧,把衣服换了,房间就让庄天带你去,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庄天和裴顺就好。”
见杭彦真的同意范康留下来,庄天看了一眼裴顺,发现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抿了抿唇,这个傻子,一点安危意识都没有。
公子对他们自然是没话说,可是他们也有自已的小心思,就像是学生要争夺夫子的关注,妻子要赢得丈夫的宠爱,他们下人,也想做公子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本来庄天和裴顺两人一文一武,也算是各有擅长,如今范康的出现,让庄天拿不准他的定位了,这人看上去肯定不像裴顺一样擅功夫,那也就是说,自已在公子身边的地位肯定要受影响。
庄天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杭彦,他不敢表露自已的心思,只得将这一点不安藏在心里。
杭彦又问了范康一些事,见大概都了解了以后他让庄天带着他去洗漱。
出了杭彦的房间,庄天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有些冷淡的和范康说着在杭家应该注意的事情,“家中公子和几个老爷都是好说话的人,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就是家中还有位四小姐,平日里你少去西边,别冲撞了。”
范康不在意庄天的态度,他们都是下人,自然明白对方的心理,他之前也接触过庄天,不是个刻薄的人,想着等他接受了,态度也就好了。
范康没什么行李,就身上的这一身破衣服,还到处漏洞,洗漱过后换上了裴顺的衣服,庄天就将他以前的脏衣服给扔了。
范康换好衣服以后见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人虽不待见他,但是干活一点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