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周管事表情犹豫,看着阮晋崤没个主意。
这府邸建得最快的就是‘煦锦院’,阮晋崤寻了将军府一处院子,叫他把这院子改的跟侯府的煦锦院一模一样,一草一木都要叫阮沁阳熟悉。
这明显就是大爷为了讨姑娘,但是现在才改了一半,那些一样的家具还没造好,姑娘就来了这封信。
而且这封信的意思,明显是姑娘想自己布置院子,不像是想再要一个煦锦院。
“要不然小的去信给姑娘,姑娘一定能明白大爷的苦心。”
委屈了谁,也不可能委屈了阮沁阳,周管事的建议让阮晋崤皱了皱眉:“我给你两天时间,把这间院子恢复原样。”
目光扫过那些才种上的花植:“全都拔了,等到沁阳吩咐再种新的。”
吩咐完,阮晋崤亲自给妹妹回了信,表示整个府邸空空如也,他住的院子更是简单,草木枯萎,连朵花都看不见,希望她能快点过来布置安排,好救他于水火。
“那么一遭,你在家养病怕少不了被叨唠。”
阮晋崤晚上回府低调,所有人都还以为他在路上,他是大明功臣,赢了大战而归,现在叫其他世家知道他已归来,想套关系的这几天就要朝侯府涌来。
“是儿子疏忽。”
阮晋崤神色淡淡,语气礼貌恭敬,但比起对待阮沁阳,对待镇江侯明显要生分许多。
“既然还在病中,先回房歇息,有话我稍后去恒明院,我们再细谈。”
两人对话一人比一人客套,阮晋崤颔首没有久留,先一步走了。
非来不可,现在又简简单单的走了,看来是纯粹出来吹风。
想着,阮沁阳的头就被敲了一记:“是不是晓得爹爹给你带好东西了,特意跑到大门口来接爹爹。”
“爹爹哪次出门不给我买好东西。”
做了几天梦,阮沁阳的气都朝阮晋崤那儿去了,被弹了脑门,毫不在意地搂住了镇江侯的手臂。
“爹爹是不是把宫里秘传的护甲秘方给我弄到了?”
镇江侯朝女儿眨了眨眼。
虽然他一把年纪去弄这些后妃秘方让人侧目了些,但瞧见宝贝女儿喜笑颜开的模样,好像被人侧目也没什么不行。
镇江侯虽然有了几个孩子,但不过四十余岁,未蓄胡须,肤白鼻挺,一身蓝色四趾蟒袍雍容闲雅。
阮姀幻想过不少次镇江侯的样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她母亲口中,镇江侯高高在上,心硬如铁。但是她现在看来,镇江侯含笑与阮沁阳说话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母亲说过的特质。
慈父娇女,和乐的就像是绘在纸上的画。
“父亲……”
阮姀失神地叫了口,才发觉自己的突兀,瞪着眼睛捂住了唇。
她的声音不大,但加上捂唇的样子,叫人不注意她都难。
阮沁阳脚步顿了顿,没想到女主那么快就要认亲了。
“这位是大哥带回来的姑娘。”
阮沁阳朝镇江侯介绍。
就是阮晋崤带回来的,这叫“父亲”也叫得太早了点。镇江侯打量了阮姀一眼,敛面轻点了下头,就当没听到她冒失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