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位姑娘当众唤了侯爷为父。”前面的消息,迅速地传回恒明院,弓藏汇报道,“二姑娘也在场,此时跟着侯爷一起去了主院。”
听到阮沁阳也跟着去了,阮晋崤眉头微皱。
弓藏等着主子的吩咐,连怎么劝主子病重不要乱走的话都想的差不多了,但却见主子皱完眉,没了动静,看样子并不打算去安慰二姑娘。
这简直是稀奇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去查查沁阳……为什么不理我了。”
阮晋崤回想阮沁阳刚刚的态度,头又抽抽地疼了起来。
话里的关怀有,但如果是以往,他带病出门,她又怎么可能只说几句就完。
曾说他是最重要的哥哥的妹妹,现在对他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二姑娘?”
弓藏愣了愣,不懂主子下的命令,让他瞧着二姑娘没不理主子啊。
“仔细审问,是不是有人在沁阳面前说了什么。”
主子前一刻还在头疼按着太阳穴,下一刻眼眸锐利,像是开了刃的冰刀,弓藏一震,连连点头吩咐去办。
屋子没了闲人,阮晋崤手搁在额上,半阖着眼,遮了黑如深渊的眸子。
加紧行程是为了见妹妹,到了家妹妹却不怎么想见他,之前不觉得身上什么不适,这会儿旧伤的那些疼痒都涌了上来。
可就是这样,他没办法将阮沁阳从脑海里剔除。
阮姀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身世也好,本来他把这女人带回侯府,不过就是想颠覆沁阳脑中镇江侯的形象。
他跟镇江侯,合着应该他跟沁阳更亲才对。
突然蹦出个女儿,镇江侯惊得不轻。
与之相比,阮沁阳要镇定多了,一路上没哭没闹,也不声嘶力竭的质问,此时在屏风后头坐着,端着翡翠茶盅目不斜视地听墙角。
阮姀把其母去世前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说是父亲留给她的。”
说完,咬唇看着镇江侯,神态有丝藏不住的恐慌。
冒失的认亲,她其实心中没底,若是镇江侯不愿认下她,她就无处可去。
她母亲没其他亲人,家中虽然还有房产,但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根本应付不来那些想占她便宜的混子。
玉佩算不上什么好玉,但其下有个小戳,是镇江侯府的印记。
看到这东西,镇江侯就头疼。
他与亡妻几十年的感情里唯一不顺坦的,就是他有个看不惯儿媳的娘。
从妻子进门到生产,他娘都费劲功夫想给他塞女人,他虽然全部都拒了,但却中过一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