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河躺在二叔练功的是床上,忍下对大眼珠子的恐惧,合眼大半个时辰,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一连在石床睡了数日,仍然没有见到噩梦。
“老天爷……”
李才河跪地祈祷,他现在不想做半仙,也不求灵根,只希望媳妇安安稳稳生个儿女。
至于下山坦白,根本提不起勇气。
先前说出来兴许能活命,现在定是死路一条。
爷爷准许晚辈犯错,却不会饶恕懦弱,李才河只能不断自我安慰,只是个梦而已!
担惊受怕中,九个月转瞬即逝。
李才河拖拖拉拉,直至约定的最晚时日,才打开阵法下山回家。
没过几日。
大腹便便的张娥感觉腹痛腹胀,一摸下身果然见红,早就等候多日的稳婆,带她进入垂挂帷帐的产房。
日暮时分。
房间里传出张娥痛苦的嘶喊声,稳婆使尽了手段,催产汤药喝了四五服,仍然无济于事。
从傍晚折腾到深夜,无论如何都生不出来。
女子生产,当真是走一趟鬼门关。
最终张娥服用培元丹,稳住气血体力,方才将婴儿产下。
稳婆剪断脐带并进行捆扎,将孩子的嘴掏干净,然后在浴盆里洗起来。
张娥幽幽睁开眼,瞥见婴儿两腿间的事物,顿时喜上眉梢,刚要说话就感觉气力迅速衰竭。
似乎冥冥中有不知名存在,在抽取张娥的精气神魂。
稳婆洗干净婴儿,扭了两下屁股,听到哇哇大哭,抬头要向张娥道喜,却见到个面色苍白靛青、死不瞑目的尸骸。
“啊——”
惊声惨叫,惊动了门外的李家族人。
李才河本就担惊受怕,听到声音率先破门进去,掀开帷帐见到媳妇死在床上,再看吓瘫在地的稳婆。
确切的说是稳婆怀中婴儿,肤色暗红,皱皱巴巴颇为丑陋。
婴儿似乎感受到父亲目光,额头天生的玄色竖纹,如同眼睛一般缓缓睁开,露出里面金黄瞳孔。
大眼珠子!
李才河吓得连连后退,竖瞳与噩梦中大眼珠子一般无二,只是小了无数倍。
这时。
李平安也进来,隔着帷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才河努力稳定心神,再次看向婴儿,额头竖眼消失不见,只留下竖着的黑纹,似是颜色深的胎记。
“爷爷,我媳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