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成,咱们家五口人,粮本能换四十斤白面,你那儿在厂里发十斤票,我那学校发四斤票,拢共五十四斤票,给你留四斤,够花了。”
阎埠贵算计着从儿子那儿寻摸出六斤回来,手里就有五十斤票,就能倒腾了。
“爸,我厂里的票不能给你,我自个儿有用。”
阎解成没答应,这个爹已经拖累到他了。
“你能有什么用,交给我,不使过期就作废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
“爸,你这就不讲理了啊,当初谈好的伙食费,里边可没有包含白面票。
户口本上的八斤,我都不跟你计较了。
但厂里发的,那是我的福利,跟你没关系。”
阎解成摊牌了,不能一直都被老爹算计。
阎埠贵皱眉说:“解成,这当初没有白面票啊,现在不是出了吗,你又使不了,交到我这儿也不浪费不是。”
“爸,你算得太精了,没好处你能要这票?
反正厂里发的不给,就这么着了。”
阎解成起身就走,打定主意,等他娶了媳妇,立马就分家单过,一分钱都要跟老爹算清楚了。
“这不像话,反了天了啊。”
阎埠贵气得不轻,也为没争过,跟自个儿怄气。
“当家的,老大厂里的面票就算了,你都说了,使不了就作废,咱们家也买不了那么多白面吃。”
三大妈帮着说了话,也是心疼老大。
“你懂什么,面票值钱,唉,再说吧。”
阎埠贵忽然又说:“等明年老四出生,咱们家就多八斤面票了,我问过了,上了户口本就算名额。”
“这还不得怪你,你要是争气,还能等到现在?”
三大妈摸了摸肚子,没给好脸色。
“好饭啊,不怕饭,不是有了吗。”
阎埠贵松了口气,媳妇怀了老四,总算是没成天惦记着他了。
……
“妈,你不是吧,我穿你做的鞋还要收钱?”
贾东旭懵了,他脚下的鞋实在穿不了,也没法补,就让老娘拿一双新鞋,竟然要收钱。
“东旭,鞋不便宜,店里两块五一双,外边王府街一双至少要两块二,收你两块钱一双,不贵。”
贾张氏说的是亲情价了,鞋子还要搭上成本,布不要钱啊,线也要钱买。
上好的千层底布鞋,老师傅一个月也只能做四双。
贾张氏一个月天天做鞋,也只能做三双鞋出来,拿去卖了,除了成本,能赚个四五块钱。
“妈,你吃我的喝我的,这些都不算钱了?”
贾东旭脸色难看,就没见过这样的老娘。
翁群芳也忍不住说:“妈,你要收钱就不该了啊。”
她也会做鞋,就是针脚不好,特别是纳鞋底,得手粗,一般做布鞋的都是老人。
“有什么不该的,东旭还没给拿养老钱。
我问过了,前院阎解成每月交五块钱赡养费,后院许大茂也交了五块钱赡养费,刘光齐那儿不知道。
就说柱子那儿,前阵子还给老何寄了东西过去。”
贾张氏刚好做了一双鞋出来,原本要拿去卖的,到手就是钱啊。
“妈,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