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也没遮掩,道:“今早刚收到皇上的信,我正在向他说明皓月的情况。”
沈菀茫然问:“大阙国的皇帝?”
卫辞点头,想到了什么,又从积压的信件中抽出了一封。
“这是七七写的,你要不要看看?”
“七七?”沈菀眉心一跳,忽然有些慌张,“是……是你儿子?”
卫辞失笑,将信塞在她手里,“也是你儿子。”
沈菀低头盯着手中厚厚的信,她怀疑里面至少不下十张信纸。
萧七握着剑走来,见应沅和蒋龙蹲在门口窃窃私语,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说小姐她还要看多久?”
应沅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哼笑一声,“估计还得半个时辰。”
“不能吧?不就是一封信吗?至于那么害怕吗?”
“有句话叫近乡情怯,她这样也不奇怪。”
蒋龙眨眼,“近啥怯啥?”
“算了,跟你这个文盲解释不清楚。”
应沅扭过头,就看见了走来的萧七,“你来干嘛?”
萧七道:“宋淮派了人来请卫大人和郡主。”
应沅指了指屋内发呆的沈菀,“忙着呢,让他们等着。”
屋内,沈菀搓了搓手,还是迟疑着朝那信封伸过去。
她小心地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一叠厚厚的纸,上面有字有画,记录着姜不弃这段时日的生活。
如他学会了骑射,现在十支能中八支;他还会背不少古诗,写字也比以前好看了,都是伏遥教他的……
他在心中絮絮叨叨地说着,更多的是催促着沈菀快点回去。
沈菀看着那些画得乱七八糟的画,先是笑着,但笑着笑着,又忍不住红了眼眶。m。
她的脑海中全无姜不弃的影子,可是在这一刻,他好像就鲜活地站在她面前。
那么小的一团,生得那么可爱,都说母子连心,他一定像极了她……
也是这一刻,沈菀才真切地有了一种冲动,想回到大阙,去看看她“素未谋面”的儿子。
入暮之后,卫辞同沈菀才随着宋淮派来的人进宫,宋淮的脸色已经阴沉如锅底了。
“卫大人和灵善郡主还真是难请啊。”
卫辞冷漠地回道:“事务繁忙,还请三皇子见谅。”
宋淮有气也发不出,毕竟他能得这场胜利,大部分都是卫辞的功劳。
那一夜,卫辞夜访三皇子府,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与宋时卿的交易与他言明。
宋淮在震惊之后,更多的是惶恐。
他没想到宋时卿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没想到沈菀的身份,也没想到连卫辞也为他所用。
不过宋淮也没得选。
那时候卫辞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么他死,要么他答应与卫辞合作,假死逃脱,再伺机行动。
虽然有些冒险,但好在他还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