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却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我还是留下来,万一那个刺客又来了怎么办?”
“不用了,这儿有侍卫看着。”
沈菀也很直接,“他们身手不行。”
众侍卫:“……”有被伤到。
沈菀坚持要留下,宋时卿也随她去了。
这艘船上也不太平,或许把沈菀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安全一些。
雪无霜熬不住,打着呵欠去睡觉了,阿眠和几名侍卫不知何时也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下沈菀和宋时卿。
宋时卿不肯用麻药,唯恐影响自己的神智,伤口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沈菀白日里睡够了,这会也不困,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屋内过于安静,又或者疼得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宋时卿问:“你在看什么?”
沈菀头也不抬,“两个铜板跟一个小贩买的,讲的是皓月太子的风流故事。”
宋时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沈菀却来了兴致,“传闻皓月太子在遇刺中毒之后便毁了容,因此意志消沉,流连美色,东宫内的美人多得数不完,你说他能临幸得过来吗?”
宋时卿捏着眉心,实在不想回答。
“我困了,你自己看吧。”
没有得到回应,沈菀撅了撅嘴,扭头继续研究。
外头的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唯有海浪轻摇。屋内烛光昏暗,她撑着脑袋坐在桌旁,长而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阴影。那张绝美无暇的脸映着柔和的光,仿佛玉瓷娃娃一般精致。
宋时卿的视线如羽毛般轻轻落在她身上,她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皱眉,弯唇,眼角微扬,手指头也不安分地搓着纸页。
宋时卿想起了在长风楼的那段时日,状元郎伏遥埋头整理账本,而他坐在另一旁抚琴,那时候的沈菀,就抱着话本,懒洋洋地靠着美人榻上,倦懒得好似一只猫儿。
只不过那时候,无论他怎么“勾引”,她始终无动于衷,甚至若非他有意示弱,只怕她都准备把他送走了。
宋时卿自认样貌不俗,却在沈菀这边接连受挫,仿佛他永远比不上她的卫辞一般,着实令人恼怒。
眼不见为净,宋时卿闭了闭眼,便准备休息片刻。
沈菀瞥了他一眼,将烛光压得暗了一些。
书页上忽然落下了一道晃动的黑影,沈菀蓦然偏头,便看见了那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外的人。
她随手抓了桌上的豆子,强大而尖锐的力道冲破了薄薄的窗户纸,直击对方,疼得他们惨叫出声。
宋时卿猛然惊醒,而沈菀也跃窗而出,在阿眠他们赶来之时,已经把那两人给制服在地。
阿眠问:“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沈菀踹了地上哀嚎的人一脚,“他们躲在窗户外鬼鬼祟祟的,我怀疑昨天晚上也是他们在偷窥。”m。
阿眠皱着眉打量着他们,“眼生得很,应该是混在船上的小贼。”
沈菀拔了阿眠的剑,抵在他们的脑袋上。
“说,昨日那个瓷器商人的死,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两人相视一眼,突然猛地跃起,藏在袖中的弩箭朝着沈菀射了过去。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