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诸国,唯大殷帝国国力最强,军事最强,大殷战士出,九州惊动呀,从太后休养生息以来,那无情铁骑就不曾再践踏过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土,可若华氏药门的人这么不识抬举,保不齐就会惹怒皇上,整个轩辕王朝都会遭受无情践踏。
而不派旁人,专派夏班,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华氏药门的人,一酒可解恩仇,一酒亦可灭族,夏班是夏谦的孙子,而夏谦是太后时期的三公之一,当年的三公,他们所代表的意志就是太后的意志,而太后,她是一个嗜战的人物,太后的经典台词就是,不服就打,叛乱就灭,故而,出动夏班,便是出动了太后的意志。
看上去皇上有些越俎代庖了,可事实上,哪里就越俎代庖了呢,坐在这里调和华氏皇门和华氏药门关系的人,当真就是太后哇!
出动太后意志,那是实至名归。
随海垂了垂眼,余光扫了华子俊一眼,华子俊可能也听懂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了,脸色不大好看。
随海收回余光,应了一声是,等饭局散,他就领殷玄旨意,去了大名乡,找到夏班,让夏班走一趟轩辕王朝。
随海离开后,殷玄就回云厢院午休,既是午休,肯定是要让聂青婉陪的。
聂青婉也没推辞,因为她也要睡一会儿。
华府的人中午也要午睡,她就是想找人躲避一阵子也不可能,也就随着殷玄回了云厢院,二人宽衣躺下之后,聂青婉说:“你刚那一番话,化解不了仇恨,还会激发矛盾。”
殷玄抱着她,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说道:“朕那话是说给轩辕凌听的,你信不信,华子俊前脚从华府离开,后脚他就会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说给轩辕凌听,华氏药门是奉轩辕凌为主的,只要轩辕凌开口,他们不敢不从。”
聂青婉说:“轩辕凌是聪明人,你不用说那话,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殷玄冷哼,抬起手就将她的小脸揉了一下,“你倒是对轩辕凌了解的很。”
聂青婉打开他作乱的手。
殷玄笑,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
他想做,聂青婉还是不让。
殷玄十分扫兴,瞪着她,“昨天不行,今天还不行,到底什么时候行?”
聂青婉直接翻身躺下,不理他。
殷玄从背后将她拥紧,低沉着声音说:“就一次,你听话点,不然朕就不客气了。”
聂青婉扭头,冲他说:“虽然你那话是对轩辕凌说的,可你派夏班去华氏药门取酒,华氏药门的人旧样会知道你那威胁的话,若因此不和解,我要找你算帐的,你还想要,要个换,若华氏皇门和华氏药门的恩怨真的一笔勾销了,我就允你。”
她说完,又扭回头,安安静静地睡了。
闹闹还是一直跟着她,只是从不出来,不管聂青婉是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它都藏在袖兜里不出来,之前倒也给它找了很多兽医,可兽医也测不出来闹闹是怎么了,想着闹闹有灵性,觉得也可能像殷玄说的那样,它若当真有问题,会自己回到大名乡,若没回去,可能真是在作怪,聂青婉也就没管它,任它想呆就呆着。
安静的室内燃着薄荷制成的凉香,不一会儿聂青婉就睡着了。
殷玄撑起手臂看她,见她睡的甜香,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子,无奈地往床上一躺,重重地叹气。
叹完气,还是伸手一卷,将她搂到了怀里,把脑袋放在她的劲窝处,闻着她的香气,闭上眼睛。
午睡起来,聂青婉去找袁博溪,华图顺便就把小南街上的那起聂北遇刺的案子说了,华图不确定女儿知不知道事情的详情,但想着王云瑶和王云峙知道内幕,女儿应该也知道,但又不敢确定,就问聂青婉,聂青婉说知道后,华图说:“原来你们都知道,却都瞒着父王。”
聂青婉道:“因为此事牵扯到元令月,我也就当作不知,父王切莫怪女儿。”
华图说:“怪你也没用了,反正现在父王也知道了,就是皇上让父王写结案的案椟,这实在让父王很为难,父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点子。”
聂青婉笑道:“哥哥没给父王出点子吗?”
华图说:“从王云峙和王云瑶还有谢包丞走后,你哥哥就在为谢右寒运功,争取让谢右寒早些恢复功力,这个时候,父王不想拿这事儿去扰他。”
聂青婉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说:“女儿伺候皇上好几个月,也算能摸到一点儿他的性子,皇上既是这样对父王说了,那肯定就是让你如实照写的意思。”
华图眉头一挑:“如实照写?”
聂青婉说:“嗯,真相是什么,那就写什么。”
华图沉默须臾,低声说:“真相是陈府向暗月楼买凶杀人,陈温斩又斩了杀手,杀手落败,陈府远走,陈温斩代罪。”
聂青婉道:“虽然是如实照写,但还是要作一些修改,陈府买凶杀人,却不能写暗月楼,就只写这个杀手是江湖上的人,专干这种杀人的勾当,背后无任何势力,是个亡命之徒,陈温斩斩了杀手,有功,可陈府买凶杀人,有过,如此,陈温斩便以功抵过,只要他上门向聂府,向聂北赔个不是,案子也就结了。”
她说完,看着华图,又道:“爹要这样写才符合皇上的意思,爹猜对了皇上此举是针对陈温斩,却没有猜对皇上真正的用意,皇上不是要陈温斩的命,他只是要陈温斩无过亦无功,经此之后,让他无脸再呆在朝堂,跟陈家人一起,消失在大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