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福泽看完,所有人都很紧张地看着他,虽然嘴上没说话,可眼神里却透着极为好奇的光,都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
聂北问:“窦太医,看清楚了吗?”
窦福泽闷声:“嗯。”
聂北问:“是不是你当初丢掉的那一个?”
窦福泽抿了抿唇,低声说:“很像。”
聂北眯眼:“像?”
聂北没有多说,朝殷玄道:“臣今日早朝来的时候让勃律去带了马艳兰,那个荷包是马艳兰买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荷包到底是什么样子,此刻马艳兰就在殿门外候着,臣请旨,传马艳兰进殿。”
殷玄微顿,却是兴味地扬眉:“准。”
随海立马扬声高喊:“传马艳兰进殿!”
马艳兰被勃律带着进了金銮殿,她不敢乱看,头一直低着,就看着自己的脚,一步一前进,在殿门外的时候勃律就跟她说了,进去了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进去之后先向皇上跪安,然后聂大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马艳兰走到殿中,往地上一跪,也不看头顶上的男人,只磕头行礼:“草民马艳兰,参见皇上。”
殷玄不理她,只视线看向聂北,示意他继续。
聂北道:“马姑娘,那天你买的荷包还记得吗?就是从一个挑货郎手上买来的,后来又忽然不见的那一个。”
马艳兰把身子转身聂北的方向,低声回道:“还记得。”
聂北唔了一声,亲自走到陈温斩面前,伸手,将挂在陈温斩腰间的荷包一拽,拽了下来,陈温斩伸手就要夺,却被聂北轻巧地躲了过去。
聂北淡淡一笑,目光看着他,明显在说:“再宝贝也不属于你了,我当时给你荷包就是为了今日,你以为真送你呀?心里没点数。”
陈温斩气死了,抢他宝贝者,他非搞死他不可!
聂北拿着荷包转身,走到马艳兰面前,递给她:“看一看,是不是这个。”
马艳兰将荷包拿在手里左右上下前后地看了好几遍,最后确定:“嗯,就是这个!”
她又把荷包拿在鼻间闻了闻,说:“就是这个味儿,当时那个挑货郎说这荷包里装了可避瘟疫邪祟的药草,常年佩带,还可延年益寿,我闻着这味有药香,也就信了。”
聂北将荷包收起来,朝殷玄道:“臣问完了。”
殷玄挑眉,看向陈温斩:“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温斩抿唇,眉骨突突地跳,眼睛盯在聂北手上的那一个荷包上面,咬牙切齿地道:“臣无话可说。”
殷玄挥手,让马艳兰下去了。
勃律带着人离开。
聂北道:“荷包是找到了,但荷包里面装的是不是炎芨草,也得找人验证,臣请王太医和李大人以及华大人还有随海公公四人一起,拿着这个荷包去一趟烟霞殿,请明贵妃确认,整个大殷皇宫,就属明贵妃对炎芨草最为熟悉了。”
殷玄眯了眯眼,说:“准。”
于是王榆舟出列,李公谨出列,华图出列,随海也走了下来,接过聂北手上的荷包,接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聂北一眼,又漠然垂下,领着王榆舟和李公谨以及华图去了烟霞殿,让拓拔明烟闻一闻荷包里是不是装的炎芨草,等拓拔明烟确认后,随海又领着王榆舟和李公谨以及华图回到金銮殿,如实向殷玄汇报。
殷玄没应声,只看着随海手上的荷包,说道:“给朕看一看。”
随海连忙把荷包递给他。
殷玄坐直身子,双手捧着把荷包接了过来,他摸了摸那上面的针脚,眸底盈着暖波,又盈着柔情,真的是她亲手缝的。
虽然极气她把荷包给了陈温斩,可这会儿摸着这么熟悉的东西,他又扼制不住的欢喜,她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棋,是打算不再对他隐藏身份了吗?
那么,她是预备接受他了,还是预备大刀阔斧地开始收拾曾经所有负了她的人呢。
殷玄将荷包攥在手心,喜爱的都不想丢。
陈温斩看的实在是气恼,一步移到大殿中间,冷声道:“皇上,那荷包是臣的!”
殷玄抬眼,不温不热地看着他,讽刺:“这是你的荷包?”
陈温斩斩钉截铁道:“是臣的!”
陈亥大惊,想着陈温斩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承认这荷包是你的!那不就等于承认你是那个幕后黑手了吗!
陈亥急的剁脚,可在金銮殿前,他也不敢放肆,只得噎了又噎,在陈温斩还要说出什么惊天之语的时候一步出列,冲着殷玄道:“皇上,那荷包是温斩在外面寻花问柳的时候一个姑娘送的,并不是他的。”
陈温斩却坚持道:“这个荷包一直在我身上,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