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也并未对胡月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和胡月缅怀媚儿。
胡月暗自翻了个白眼,用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泪,道:“媚儿妹妹这样好的人,我还未来得及见过,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贾珍叹了一声,道:“她性子单纯,又不会争宠,见了深宅大院的妻妾们,岂有不怕的?”
胡月撇撇嘴,心里暗骂,乌鸦落在黑猪上,看不到自己黑。
口里却附和着。
贾珍像是好容易找到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日日找胡月来说话。
寿儿在一旁听着,心里也纳闷,这大爷也是,当着胡姨娘缅怀另一个姨娘,还让胡姨娘跟着叹息,这不是有毛病吗?
只是看着每回胡姨娘都没空着手走,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转头就告诉了贾敬。
贾敬听了只道:“随他去吧。”
赵婆子见女儿没受欺负,还拿了许多宝贝回来,这才放下了心。
一件件地把东西收好,笑说着:“这玉镯好,等你生下孩子,手腕细了,正配你。”
又指着旁边一块织锦道:“这块料子软和,到时候娘给你缝身里衣,给你坐月子穿。”
胡月只在一旁笑看着,并不说话。
尤清之也听说了此事,只给胡月安排了两个壮硕些的丫鬟,随侍左右,免得贾珍那个蠢货又闹出事来。
贾珍见了只想起连华那一脚,如今心口处还有一大块淤青呢,并不敢说什么。
府里安稳了,甄家和孙家听说朱蕴死了,连来个人问一声都没有。
尤清之明知甄家迟早要倒台的,还是心生厌恶。
下次见面时没再客气,直接落了甄夫人的面子。
甄夫人在金陵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得罪她,两人当即翻了脸。
尤清之放出话去,以后贾家与甄家老死不相往来。
甄夫人道:“你以为我甄家稀罕?一个从京城跑回来的破落户,给你几分面子,你就充起老大来。”
尤清之笑道:“夫人说话可谨慎些,我能代表贾家,甄家的意思你能做主吗?”
甄夫人怒指着她:“你!”
甄大奶奶忙在一旁劝道:“太太,您别气坏了身子,儿媳扶您回去。”
甄夫人“哼”了一声,扶着甄大奶奶走了。
尤清之扫视一圈围观的妇人们,笑道:“今日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
“是,好好好。”众人一愣,立马回道。
甄贾两家夫人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闹翻了,还放出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这可是桩大新闻,够金陵城热闹一阵子了。
贾敬听说也道:“如此才算真的闹开了,以往还是对甄家太客气了些。”
随即也放出话去,说府里大奶奶说话,就是贾府的意思。
这就不能只当是妇人之间的口角之争,而是宣告两个家族的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