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十分貌美的妇人迎了上来,道:“真真是稀客,您可是个大忙人。”
尤清之笑道:“不知您是?”
另一端坐在上头,稍微有些年纪的,笑道:“你叫人怎么说呢,还不给尤夫人介绍介绍。”
这貌美妇人便道:“哎呦,今日喜事太多,儿媳失状了。这么多人,母亲先别罚我。”
“知道你今日操办寿宴,事多繁忙,我多久罚你了,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什么坏婆婆。”
“哪里敢,我能嫁到甄家来,简直掉到福窝了,老太太、太太这么疼我,再没话说的。我刚刚嘴快,该打该打。”
尤清之不知这对婆媳还要唱多久,直接牵着惜春在旁边坐了。
甄太太对着儿媳使了使眼色,道:“还不去给尤夫人请安。”
这位甄府的大奶奶笑着在尤清之面前行了一礼,道:“给尤夫人请安。”
尤清之保持微笑,朝她点头。
甄大奶奶又道:“老太太懒怠见人,只留了几个妯娌说话,怠慢了夫人。”
尤清之笑道:“不敢,老太太今日是寿星,自然事事该以她为先。”
甄大奶奶看自己婆母端坐在上头不说话,尤清之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甄大奶奶只好道:“说起来两家是老亲,又是世交,婆母该是夫人的婶子,我也该叫您嫂子的。”
“不敢当。”尤清之道,没有起身给甄太太问安的意思。
尤清之虽年轻,但是品级却高,除了甄老太太,在场的没有比她更高的了。傲气些也无妨。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
屋里不止甄家的人在,众人都觉得尤清之有些无礼。
况且,在金陵,甄家就如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得罪了甄家没有好处。
便有一些妇人另说起些奉承话来,屋里这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没人再敢和尤清之搭话。
尤清之默默喝了一口茶,心想:这算是完成贾敬的任务了吧。
昨日来前,贾敬就吩咐了尤清之和贾珍贾琏,明日虽去拜寿,只要不出格,不用对甄家客气。
宁国府站到了皇帝这头,最忌讳的就是和太上皇的人扯上关系。
甄太妃甚是得宠,甄家也在金陵盘桓了多年,但只要太上皇势头一弱,皇帝就会先拿甄家下手。
甄夫人和甄大奶奶觉得尤清之无礼,把她姑嫂俩晾在一边,和其他的妇人们聊了起来。
尤清之和惜春都没觉得怎样,两人低声说起甄府的糕点来。
坐旁边的夫人听了一耳,有些无语。
到底是宁国府的,就是有底气,得罪了甄家一点都不慌的。
贾敬在前头也没客气,坐在席上,甄大人来敬酒,贾敬一点面子也没给,当即拒绝。
几个小官和他聊了几句,他倒说人家有见地,还敬了一杯。
贾珍、贾琏等都不敢说话。
亦步亦趋地跟在贾敬身后,贾敬做什么他跟着做什么。
皆因临来时的马车上,贾敬厉声吩咐了,不可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
贾珍屁股上的伤还没全好呢,自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贾琏这个猴也是不敢。
老老实实过了这一天。
宴席过后,贾敬就提出了告辞,甄大人假意留了几句,让丫鬟去后院请尤清之姑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