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那明明是有人攻进来的声音!
姚奇瑾一个鱼跃,从床上腾地起身,扑到屏风后面换了衣衫,穿上紧身衣袖,套上宽松阔腿裤,踏上长靴,腰间系着软缎,从屏风后面出来,往外面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队衙差从影壁后面转了出来,指着台阶上的她大声道:“拿下她!”
姚奇瑾一惊,慌忙后退几步,哑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冯家的亲戚,我大表哥、二表哥和三表哥都是朝廷命官!我大姑父曾经是西昌国大国公!你们不要乱来!”
“乱来?!啊呸!”一个凶悍的衙差上前,兜头往她脸上啐了一口,“你个假油子还敢冒充冯家亲戚?!给我抓起来!”
几个衙差一拥而上,将姚奇瑾的胳膊反着捆了起来。
姚奇瑾心里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被发现了?!
明明一切都是天衣无缝,连才高八斗的冯嘉靖都被他们骗了过去……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姚奇瑾大叫:“我要见我大表哥、二表哥和三表哥!放开我!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一个男人嗤笑的声音从影壁后面传了出来,很快,冯嘉靖和剑影两个人从影壁后面绕了过来。
剑影指姚奇瑾道:“户州姚家被埋的宅子已经被挖了出来,我们家的表小姐姚奇瑾和舅老爷舅夫人死在一处,哪里又来的你这个冒名顶替的贱人?!”
“不可能!那宅子被大山压得严严实实,怎么挖得出来?哼!我看你们冯家是见财起意,故意要霸占我们小姐的产业,才诬陷我们!要置我们于死地!”姚乳娘被押着过来,很是不满说道。
“别在这里废话,有话去顺天府说。”顺天府的衙差挥了挥手。
冯嘉靖背着手立在院子里的影壁前,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姚奇瑾主仆,冷冷地道:“还记得产业?你们的幌子打得不错啊。不过我倒不明白,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号称姚家是姚家人,那为什么没有看出来,那些契纸上的房屋田地和商铺,根本就不是姚家的产业。姚奇瑾,你若真的是姚家的嫡长女,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家的主产业在哪里。”
姚奇瑾大惊,瞠目结舌看着冯嘉靖。
难道他先前给她的那些契纸,都是假的?!
实在是太奸诈了!!!
姚乳娘也是吃了一惊。
她神情复杂地瞥了冯嘉靖一眼,黯然低下了头。
为了他们的目标,他们做了多少准备?
户州姚家的族谱他们都背下来了,就是没有查探过户州姚家的家产根底。
这一点,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思维误区。
户州姚家被泥石流所埋,全族几乎都死绝了,谁还会管他们的家产?
当然,要完全查探大户人家的家产根底,确实是很不容易,几乎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们没有做这个准备,是因为根本没有料到有人会用这种手法来判断他们的真假!
“怎么不说话了?还说别人企图侵吞你们的家产,不会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你们的家产到底是什么吗?”顺天府的衙差鄙夷说道,“是不是看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瞎了眼?”
姚奇瑾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瞪着冯嘉靖的方向,道:“他们诬陷我们!我们明明还卖过两处田产,用卖田产的银子置办的这所宅子。如果那些契纸是假的,人家如何会把银子给我们?”
剑影嗤笑一声,抱着胳膊仰头看天,喃喃地道:“……这都是我们三爷安排的。可见你们真是被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眼睛!”
当姚家主仆把那两处田产拿出来卖的时候,冯嘉靖就嘱咐剑影找人把那两份契纸买回来,银子当然是冯嘉靖出的。
别人如果要买,一验契纸就知道真假了。
姚乳娘也明白过来,努力往前窜了两步,对冯嘉靖道:“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姚奇瑾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被人监视了这么久,她们居然没有发现……
完了完了,她们不知泄露了多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