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剑走偏锋,诱他出城,先杀后查,照样用律法办了他。
唐昭罪该万死,没有人会觉得女帝手段阴狠。
曹定远依稀觉得,女帝今日来太傅府,也许根本不是为了说服他放下积年成见回归朝堂……
是啊!
论心机智谋,现在女帝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辅佐!
今日所作所为,原就是为她自己立一个尊师重道的贤名。
想到这里,曹定远心底漫延起一股冷热交织的感觉,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厢,顾浅躺在御驾马车上回了宫。
她回紫宸殿先泡了个热水浴,后命人将宣政殿札子搬到花厅,批完札子就开始练字。
如今,她写的字与岑沐年的字迹有八分像。
入夜后,岑沐年一身寒气归来。
顾浅说他,太晚了就歇在自家吧,没必要一趟一趟地跑。
岑沐年却趣她:“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他又说:“要不浅浅嫁与我,同我住到外头宅子去?”
他原想抱着她说情话,但是又担心身上寒气扑了她。
岑沐年很快去偏殿换了身衣服进来,问起今日太傅府的情形,又问曹定远有没有为难她?
顾浅笑着摇头。
对付这种直肠子又好面子的老登,真诚是必杀技。
况且曹定远是个直臣,并没有坏心思。
顾浅也没想过真要他死心塌地的效忠,他只要偶尔上个早朝,入宫晃一晃就够了。
曹太傅桃李满天下。
在内代表文官,在外代表读书人,他对朝廷的态度至关重要。
所以他为难顾浅,顾浅并不生气,反而放低姿态给他做足了脸面。
她要让今后别人一提到这事,都夸女帝尊师重道,是曹太傅过于严厉有些迂腐。
果然,曹太傅归朝后,百官心气都稳了。
顾浅决定让顾秧去就藩。
她派人传去口谕:“你不离京,我老惦记。”
“那些被我惦记久了的人,惦记着惦记着就惦记没了,变成了祭奠,你说好不好笑?”
听得顾秧太阳穴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