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厅中坐下,那一干女子急忙生火造饭。
众人也坐到了这屋外,夏末炎热时候,在这屋外乘凉倒也惬意。
圆月之下,群山又是另一番模样,黑暗之中兽嚎不绝恍若置身于自然之中,而寂静时候更是定人心神。
清风徐来,这屋外树木沙沙作响,在此时候促膝长谈更是难得美景。
这时候的王辰似乎已经忘记了丧弟之痛,与这老者攀谈起来,畅谈了此生。
女人们将饭食端到了屋外,将家中仅剩下的酒也取了出来。
王辰却将这酒推到了一边,笑道:“我有一个习惯,穿着甲胄的时候不饮酒。”
“将军当真是好性子,老朽佩服,佩服啊!”老者笑着让人将这酒撤了下去,陪着王辰唠了起来。
“此间何处啊?”王辰问道。
“西陵!”为王辰盛饭的女子道:“我父未曾出去过,自然不晓得。”
“西陵?”王辰笑着摇头,向着身后人道:“仲康啊,你这是要将我带往何处啊?”
“我……”眼看着王辰笑起来,他也理会了过来,跟着笑了起来。
“我看这姑娘挺清秀的,未知家长可许与何人?”
“许了,过些日子便要嫁人了!”老者苦叹一声,道。
“要嫁人了为何老先生却这般愁苦?也不见家中挂红,可是有什么冤屈还是?”王辰问道。
一提到这个,老者便是苦叹一声,看了这左右没那几个儿子,便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将军不知啊,我这女儿是清秀不假,前番为我等送饭,被那黄家的登徒子看上了。而我那长子却又不争气,前些日子在城里黄家的赌坊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便将我这女儿抵给了黄家的登徒子做妾。我等本不愿,可奈何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唉!”
王辰道:“子不教父之过!不过话又说回来,您那几个儿子呢?”
“八成又是去城中赌去了,适才少将军不是给了他们一点碎银子吗?得了钱,他们又哪里禁得住?”
王辰笑道:“老先生,不要如此愁苦!”说罢,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拉着老人家的手,语重心长道:“今日吃了您老的,住了您老的。既然这一门亲事您老不愿,那么我便替你管上一管。昔日江夏黄祖与我还是有几分交情,这事儿你放心!”
若与这老人家说王辰的名字他或许不知道,但若是说黄祖他又哪里不晓得?适才还面若死灰的面瞬间容光焕发,大喜道:“真的?”只是还未等王辰应答,那面容却又沉了下去:“唉,只可惜如今江夏不是黄将军在的时候了。这黄家可不是那黄家,与咱们这江夏郡守也多有勾扯,乃是中原来人,只怕黄祖将军也说不上话啊。”
“父亲!”王震附耳道:“如今已与各军失去了联系,西陵乃是吴国的地界,若是引来吴国大军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有数!”
“诺!”王震点头,也不敢再说,心中倒是希望燕回能够快点找来。
“令郎这是?”老者疑惑道。
王辰笑道:“没什么,这闺女我倒是十分喜欢,想要讨作儿媳,只是可惜了。我五个儿子,除去小儿子之外或是成家,或已有婚约。”
老者急忙道:“将军哪里话,哪里话?能得将军施以援手便是极好了,怎还敢高攀?况且将军明日便走了,又如何管得了此事?”
王辰知晓,就算嫁与富人家做妾,也好过在这穷苦人家过日子。
如果这事儿自己想管那就得为人家谋一个好去处,若是谋不了还不如顺着老者的话抹了去。
他不是不知回报的人,只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儿也不是自己能够管的。他只能苦笑着,道:“老先生,若是我能够安然回去,这事儿我便记在心上了。若是我回不去了,这事儿也只能有心无力。”
“将军心意老朽领了,今日便早些休息吧。若是有缘再说这有缘的事情,若是无缘啊那也就当是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