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邑北,白波军大营,中军。
杨奉正坐在这帐中皱眉苦思,现在这个情况他在这中间无疑是最难受的。
堂下,但凡是自己的亲信头领兄弟都已经到了这帐中。“投靠董卓是不可能了,董卓的背后毕竟是这朝廷。当初咱们起兵造反,便是为了推翻这个腐朽世道?现在为了高官厚禄,弟兄们都投了董卓,这事儿我无论如何做不来!
”杨奉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向着堂下一干兄弟,道:“只是王公振虽也是朝廷势力,于我等也有大贤良师兄弟之血仇,但其在边塞治理这段时间来看,是一个为百姓的好
官。现在他挑起这大旗,说真的我也有考虑过。”
“包括今日,我旧友来劝!”杨奉说完,向着史阿抱拳,道:“只是这若是倒向了王公振,那么将来势必会与兄弟刀兵相见,我于心不忍!”“主公!”但见一声唱喝,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起身,向着杨奉抱拳,道:“在下以为现在北有王公,南有董卓。此二人皆拥兵数十万众,乃是这天下少见的盖世英豪。此番
龙虎之争,我等哪里能够幸免?”“观董卓为立威而擅自废立皇帝,此目中无人,无信,又如何会将主公看在眼里?反观王将军在边塞,为了百姓大义灭亲,降低盐价,又将所得田地一并发给百姓,保境安
民。此等仁义之人,正是明主,如何拒绝得?”“公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来,指着徐晃道:“你说你一个弱冠之年的人又如何识得人?那董卓虽有不对,但他背后是整个大汉!且不论他二人如何,我
等便是投了王辰,那将来可得与弟兄们兵戈相见,你们说谁愿将刀砍向自己的兄弟?”“若真是兄弟,主公可以叫上诸位兄弟一起啊!”徐晃解释,道:“当初他们投奔董卓而去,我等因为不齿董卓之行径而拒绝。今日我等投奔明公而去,作为兄弟他们又如何
要阻拦?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胡说!”又一人站起身来向着徐晃喝道:“咱们曾经是兄弟,他们既然投了董卓,我等也不必去投王辰!若是去了,岂不是不忠不义?”“谁说去了便是不忠不义?”一人起身呵斥,道:“我等既然是兄弟,就不可能管各自的前程。我们没有阻拦他们去投奔董卓,他们为何要阻拦我们去投奔王辰?这兄弟归兄
弟,前程归前程,凭什么我们就要为了他们而放弃我们要走的路?既然不愿阵前相见,为何就不能随我们去?”
“对”
帐中很快就吵嚷了起来,按照这阵势杨奉要是再不出手阻止的话,只怕要打杀起来。
“够了!”
杨奉大喝一声,大手在书案上一拍,堂中众人方才姗姗停下,一个个面上都挂着不服气。
他起身呵斥道:“有客在此,何必给我丢脸?既然如此,我两不相帮!”
说罢,他向着史阿抱拳,道:“兄弟,这事儿你也见着了。不是我杨奉不给兄弟面子,只是这事儿”
“行了!”史阿也起身抱拳,道:“兄长的意思小弟也明白,既然兄长不愿与自己兄弟反目,那么小可倒是有一事儿相求,还望兄长成全。”
“兄弟说来便是,只要能帮上我绝不推辞!”“那就先谢过兄长了!”史阿道:“此番我家将军南下,董卓率军北上。兄长被困在这中间,想要独善其身只怕很难。不管怎么样,这河东是待不下去了。我希望兄长再临走前,率军北上,助我赵将军攻破襄陵西的匈奴大营。若是如此,一来也叫兄弟回去有个交代。二来,我也好向家主求情,给兄长留出一条路,叫兄长东西任由离去,如何
?”
史阿的话倒是在理,他杨奉在这里绝不可能独善其身,想要不参与这一场大战,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去。
可河东是他杨奉起家的地方,他哪里舍得?面上多有不舍!
“兄长何须记挂?”史阿抱拳道:“若是留在此处,彼时只怕腹背受敌啊。”
“既然不会与我兄弟反目成仇,这事儿我便答应了。”杨奉止住了还欲说话的众人,向史阿道:“你且回去禀报你家将军,这事儿我杨奉答应了,隔日便起兵北上。”“谢过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