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极其灵活地转着匕首,让刀刃在指间唰唰飞舞。
稍有不慎,那匕首能齐齐切断手指……他却丝毫不在意那凛冽寒光。
随从熟悉这气氛……
少主生气时,屋子里的气压总是格外的低,叫人闷的透不过气。
宋韬还没开口,随从已然扛不住。
他噗通跪下了,“少主……小的错了。”
宋韬没说话,甚至没看他。
“小的不该自作聪明,在锦公子面前乱说话……但少主为她哥哥的事儿,花费这么大力气,不惜得罪窦国舅……
“到头来,却被怀王报复!被怀王派人搅合了拍卖会的事儿!
“小的……小的替您不值!”
嗖地一声。
宋韬手中的匕首猛地脱手而出。
匕首的刀刃,贴着随从的脸颊,唰的擦过……
当!钉进他背后的梁柱上。
随从后知后觉地一阵后怕。
他抬手摸了摸脸……脸颊感受到了那刀刃的锋利逼人。
但他的脸并没有被划伤,只有一缕头发,被整齐的割断。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随从后怕间,连忙磕头,“小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没有问过少主的意思……”
“拍卖会被官府查封,说明大德兴实力还不够强。
“怀王报复我……说明他觉得我威胁到他了。
“你朝我的贵客,阴阳怪气地说一番废话——是因为你替我不值?”
宋韬冷冷一笑。
“我做的事值与不值,只有我说了才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判?”
“跟了我有七八年了吧?”
随从攥着手,深深叩头,“是,八年零两个月。”
“缺少历练,自以为是,冲动无智。这次饶你一命,去宋国的煤矿挖煤去吧。
“不挖出个人样,别回来见我。”
随从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宋韬。
“要哭啊?”宋韬好笑地问。
随从赶紧吸吸鼻子,“谢少主!小人一定、一定干出个人样!”
“嗯,去吧。”
宋韬懒懒地抬了抬手指。
随从退出屋子,才发现,脊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紧紧贴在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