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微弱的声音隐没在昏暗的光线和飞舞的灰尘里。
满屋黑暗归于寂静。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刀鞘狠狠丢向了他的兄弟。
五虎退伸着手,倒在障子门内一步之遥。
门外是什么?
退在期盼什么?
门里安全的黑暗都留不住他吗?
他倚靠在柜子内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失去了意识。
后来他坐在那个小姑娘身边,在一浪高过一浪的蝉鸣里眯起眼睛看小姑娘热的抱着萤丸不撒手。
夏天的阳光晃眼,树叶在阳光里抖动着闪闪发亮,天蓝的透亮。一切都是明亮的,热闹的,温暖的。
与那天黑暗狭小的柜子差之万里。
可他知道。
那天那个逼仄,潮湿,阴暗的一角,从来没有离他远去过,变成魔障,藏在他心里,他自己都常常忘却,却又不能真正意义上消失。
他静静地在她身后看着,像总是做的那样,一言不发。小姑娘热的坐不住,他弯弯眼睛把腿贴上去。
留下你。
怎么样才能留下你呢。
你喜欢什么呢。
忠诚,财富,安逸,名望。
还是。。。。。。
乱见小姑娘没有反抗他,于是撇撇嘴,不甘示弱地撩起小裙子也把腿伸出来。小姑娘咬着牙用力扯了扯乱的裙角,还无奈地在乱额头上戳了一下,终于还是任由乱倒在她怀里傻乐。
乱捂着额头,傻乎乎地龇出一口小白牙仰脸看她,笑的开心的不得了。
乱的裙子都是她亲手挑选亲手买来的。什么裙子搭配什么发带,什么手镯搭配什么鞋子,甚至什么颜色的指甲油搭配什么样的唇彩,小姑娘都一样一样选好,拿着裙子口红在乱身上比比划划。
乱是沉溺于这样的宠爱的,沉溺到不舍得失去。
不是不舍得,是稍微想想会失去都受不了要发疯。
不然也不会笑嘻嘻地背着手开玩笑,“嗨呀,反正是大人买来的裙子嘛,大人脱掉也无所谓啦~”
那时候小姑娘是怎么样的呢?她专注地拿着裙子在乱身上比划,皱着眉说这个颜色不行,搭不上新买的口红。末了还得抬头随手抓住身边的人问一句,“你觉得呢?”
当时他就坐在一边喝茶,笑笑说不懂风雅。
乱一脸心累,张着两只手臂想蹭过去撒撒娇,被小姑娘一个眼神定在原地,“不要乱动,口红要涂花了。”
小姑娘留下一堆衣服走了,乱大字型瘫倒在地上,心累地问他“我不好看吗?”
“没口红好看。”
乱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没想通,还是天天嚷嚷着要嫁给审神者大人,并且只要在外面听说了某家的某把刀和审神者谈恋爱了这样的消息,回来当晚必定会咬着被角诅咒本丸同一把刀喝水呛到走路摔到,热到偏瘫热成智障。
甚至有一次诅咒一期尼口歪眼斜的时候被一期尼抓了个正着。
他回过神,动了动腿,认真地盯着小姑娘的反应,她好像除了觉得凉爽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在他一条腿热了之后还。。。。。。嫌弃地挪了挪窝。
乱对他递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眼里还有点得意,“你看吧,她才不会那样呢!”,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对此,萤丸解释为,“哈哈哈哈哈哈阿咲会看得上你们?哈哈哈别开玩笑了。”
乱的回应只有一个语气词。
“呸!”
哪里是看不上他们,应该说是,看不上他们所有刀,不管哪种意义上,都看不上。
即使她能在他们身边熟睡,但是,他们与加州清光和秋田总是不一样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