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顿时睡意全无。
对上他深邃的双眼,我蓦然想到了腹部那条疤痕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事情瞒着宁子希的了。
我拼尽全力压下心底的慌张和心虚,故作淡定的说:“我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
“是吗。”宁子希似笑非笑,“那你跟我说说,你都瞒了我些什么。”
我不想回答,干脆闭上眼睛,扯了扯被子蒙住脑袋装死。
片刻后,宁子希松开了我的手,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夜,我做了个梦。
在梦中,那个陌生男人离开了我。
纵然再也没有他,生活也还要继续。
我以为我可以像个普通学生一样,念完了大学出社会找一份脚踏实地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再找个不介意我过去的男人过完下半生,可是意外就是来得那么的突然。
避孕套避孕失败的那百分之一二的几率竟然让我遇到了。
那个男人离开一个多月后,我才发现自己月经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的腹部突然剧痛难忍,下身还有不规则流血的状况。
我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意味着什么。
当即跟学校请了假,偷偷的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结果显示宫外孕,我没得选择。
世界上本就没有轻易得来东西,我从那个男人身上轻轻松松的挣了六百万,估计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罚我成为一名母亲,再亲手扼杀这个小生命。
躺在手术台上,我睁大眼睛紧盯着天花上的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
直到麻醉药效上来,我视线和意识都变得模糊。
意识存在的最后那刻,我察觉到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滑下。
我深深的明白,醒来之后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取出那个长在宫外的胚囊,我和我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才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断了所有的联系。
从此之后,形容陌路。
……
迷迷糊糊中,有人替我抹眼泪,动作轻柔的将我揽入他的怀中。
我隐隐知道那人是谁,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嗅着他清淡的体香,我的心逐渐的平复下来。
次日一大早,宁子希将我喊了起来。
我坐起身,睡眼惺忪的瞪着早已穿戴整齐,正站在床边看着我的宁子希。
“这么早你喊我起来做什么!”
“不是要去泡温泉?”
我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既然醒都醒了,再躺下去也未必睡得着,我掀开被子下床。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先走一步去取车的宁子希已经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了。
我正要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从包包里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黎晓惠打过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喂,晓惠姐。”
“安柠快来医院。”黎晓惠急急的声音传出,“徐安晴过来要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