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阿绵轻叹一声。
香儿走去外屋半刻,回来道:“外面守了两个丫鬟,也不知她们是好是歹,奴婢便没出声。小姐,咱们这是……被人绑了?”
她以往看过些话本,也听过真人真事,确实有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被掳走索要赎金的。可那都是在穷山恶水之地,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人?
“暂时还不清楚。”阿绵觉得这不是简单的绑人,如果真像香儿猜的那样,现在她们的待遇就不会那么好。有单独的屋子住,还有丫鬟小心在外边守着,这更像是……
阿绵飞快回想自家爹爹是否有什么政敌,或是和元宁帝太子有关的种种人物。
两人已经交谈得极为小声,仍被屋外两个耳目伶俐的丫鬟听见,直接推门而入。
她们倒没有凶神恶煞,反而好言道:“小姐可饿了?奴婢们一直温着吃食呢,这就让人端来。”
阿绵没有说话,沉默着细观两人行为举止,发现她们行走沉稳有力,动作利落默契,双目有神,身上自有股飒飒英气,显然是练过外家功夫的。
这让她打消了和香儿硬闯出去的想法,转而打量起屋内的其他摆设来。
半刻钟后她心道幸好刚才没有冲动,因为随后端水送膳的两个婆子更为健壮,个子也高,自己和香儿两个与她们一比,小身板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小姐可是看着没食欲?”其中一个婆子却很是憨厚,一点不吓人,“小村子,能找到的也就这些东西了,小姐勉强填填肚子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她推了推一碗鸡蛋肉汤,笑道:“等主子来了换个地方,便不用委屈小姐了。”
“你们主子是谁?”阿绵终于开口。
那婆子只是笑,这下闭了嘴什么也不肯说了,连香儿大着胆子对她们怒斥也笑呵呵听着。
阿绵心中焦急,她突然失踪,宁清惋不知道得有多着急。而且是她把自己带去别庄的,如果陛下和太子追究起来,还得责怪她。
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提前把回去的消息传回程府,不然被阿娘知晓可不要担心死。
这些人既然如此细心伺候,想必本意并非伤害她,而是另有所图,这点让阿绵定了定心,温声道:“我想吃鱼,新鲜的,能不能去附近现抓些,不会料理的话我这婢女会,可让她去。”
脸色黝黑些的婆子犯难,嘀咕着,“这附近没湖没河的,要新鲜的鱼只能等明儿一早去附近的集市买了。”
她堆起笑脸,“小姐先将就一晚,明日保证让您吃到新鲜鱼。”
阿绵听了心中一紧,京郊围了一圈湖溪,有几条直贯东西两侧,众多潺流的溪水便是其中分支。这婆子说附近没湖没河,莫非已经离京城很远了?
而且她望了眼窗外,感觉这里应该是个小村落。
既然是村落,又怎么会不择水而居?
旁人不知她心中思绪万千,只道她千金之躯看不上这些粗茶淡饭,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要如何是好。
香儿见状,心思一转道:“这些东西我们小姐怎么可能吃得下。你们小厨房在哪儿?带我去,我给小姐做几样小菜来。”
她胆子也大得很,看出这些人都要捧着她家小姐,似乎生怕她家小姐不高兴,所以才敢仗势开口。
门外传来一男子声音,“不必。”
房内的人俱是一愣。
男子续道:“春桃,你出来。”
稍瘦些的丫鬟走出,不一会儿回房,提了个精致的食盒喜道:“小姐,这些点心都是从京城鲜味斋买的,您先用些,明日保准儿都是您爱吃的。”
话已至此,阿绵也不能再挑,两个丫鬟和婆子都退下,只剩香儿候在里面。
一层层打开食盒,香儿惊道:“小姐,都是往日您爱吃的。”
可不是,藕粉桂花糖糕,金笼酥,五色糖丸……无一不深受阿绵喜爱。
目光扫过这些,阿绵只觉心沉甸甸的。
她终于想到那个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人。
香儿见她迟迟不动筷,先试了一块金笼酥,片刻后道:“小姐,应该可以吃,吃些吧。”
大半天没有进食,阿绵确实饿得胃疼,随便用了些藕粉糖糕,她起身,“我饱了,香儿你饿了便多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