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羡再回到医院,天已经亮了,单以诺还没醒,他买了她最爱吃的白米粥,放在她的床头柜旁,等着她醒来后吃。
他刚想要出去做什么,床上的人就睁开了双眼,看着他的背影喊,“君羡……”
慕君羡脚步一顿,转身望着她,“醒了?”
他走过来扶起她,端起旁边的白米粥说:“来,先吃点东西。”
她没有拒绝,张开嘴让他一勺一勺的喂进自己的口中。
她边吃,边看着他问:“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是肿的?”
慕君羡苦笑了下,继续喂她,“蚊子叮的,不碍事儿,快吃!”
“可是我看见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傻丫头,这世界上,谁敢打我?嗯?”
“呵呵!”单以诺苦笑着,伸手摸了下他俊美的脸颊,边吃着他喂的白米粥边说:“肿得跟头猪一样。”
“……”男人的脸色暗了下来,凤眸眯紧,“你说我是什么?”
“猪!”单以诺对着他做了一头猪的鬼脸。
慕君羡放下碗,双手扯着她的耳朵怒视,“这样才像头猪,不是吗?”
“嗯啊……弄疼我了,放手!”
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慕君羡下意识的放手,一把将她搂在自己的胸膛里,紧紧的抱着。
“诺儿,再休息几个小时,跟我回家,嗯?”
“你怎么知道我也想回去?”
“心有灵犀?”他放开她,温柔一笑。
“谁跟你心有灵犀!”
“……”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她起身下床,正要走时,突然看到床头柜的病例单,‘流产’二字赫然显示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神情一滞,拿起那份病例单,又徒然跌坐在了床上。
慕君羡看着她一副呆滞的模样,试图伸手拿过那张病例单,单以诺却看着他,神情漠然变得冷漠。
“我是不是很坏?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亲手扼杀掉。”
“诺儿……”
“慕君羡,你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失去吗?”
“……”他垂着头,面对她的问题,他真的找不到话来回答她。
不在乎吗?
或许这样来说,他比谁都在乎,可是他不能怪她,因为他能感受到她的处境,就像他第一次让她别吃避孕药的时候,她对自己抱怨的那些话。
他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资格让她为自己生孩子,因为他还不能给她幸福跟责任,所以这个孩子的失去,他不会怪她。
“你果然不会在乎!”得到他的沉默,单以诺很失落,又很痛心。
她瞪着她,心底沉沉地,压抑得很难受。
她咬了咬唇,又躺回床上,冷冷的对他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者,等姐姐回来了,我再回去。”
慕君羡僵硬在她床前,瞧着她的态度,心里真是五味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