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七零八落的一片。
地上躺着好几个锦衣卫以及几把横七竖八的绣春刀,囚车内空空如也,一个昊人也没有。
犯人被劫走了!!
剩下的几个锦衣卫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陆思骥。
“滴答滴答。”
陆思骥的左上臂多了一道划痕,他用右手捂着左臂上的伤口,那鲜血自五指间溢出,一滴滴地自伤口滴落,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方脸的锦衣卫硬着头皮问道:“陆指挥使,还追不追?”
“追?”陆思骥嘲讽地笑了,“往哪儿追?”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囚车上被砍断的锁链。
这伙劫囚的匪徒简直胆大包天,在京城,在北镇抚司的大门口,就敢这么公然劫囚,而且这伙人训练有素,策划周全,一点也不恋战。
他们肯定是事先就策划好了逃亡的路线,才会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在京城干这么一票的人可不多,陆思骥首先就怀疑到了宸王府。
这五个昊人是被宸王府送进了五城兵马司,还被扣押了这么多天,可是今天自己一来,那个柳指挥使居然这么好说话。
如果说,宸王府早就有意劫囚的话,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这时,另一个大胡子锦衣卫走了过来,抱拳禀道:“陆指挥使,属下怀疑来劫囚的是昊人!”
“说。”陆思骥挑了挑眉冷声道。
大胡子锦衣卫就接着道:“方才对方劫囚时,属下试着靠近囚车,恰好听到有一个劫匪小声地以昊语对囚车中的几人说‘快走’。”
陆思骥没说话,眸光闪烁。
如果是南昊人的同伙把他们救走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陆思骥把左手的缰绳抓得更紧了,微微扯动了左臂的那道伤口。
但此时此刻,这么点疼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会是南昊人吗?
陆思骥在心里自问,又不免想到了乌诃迦楼。
皇帝说过,顾玦可能把乌诃迦楼偷偷从南昊带回京城了,这也是皇帝派自己回京的目的之一。
陆思骥的眼底波澜汹涌,拔高嗓门下令道:“传我之令,满城搜索那五个昊人的下落!”
“还有,着人去四道城门把守,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京城。”
“尽量留活口!”
最后五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
陆思骥也有些头疼。
戍卫京畿由康鸿达这京营总督负责,可是康鸿达随驾冬猎了。
往年皇帝出游比如去避暑山庄避暑,会留下太子代理朝政,这一次太子也不在。